前幾日在酒樓,宣王也著了一身玄衣,但那日的他眉眼卻是柔和的,宛如畫中走出的謫仙。
在麵對她的時候,話語恭敬讓人不能指摘半分,分寸把握的很是妥當。
而眼前人卻明顯是另一種感覺,除了看她的時候眼神是灼灼熱烈的,在麵對其他人時那淡漠疏離的眉眼中蘊著的是睥睨天下的霸氣與張狂。
阮梨初盯著男人的眼睛,心跳的厲害。無數個夜裡他都是用這樣一雙眼睛深情凝視著她,閃閃生輝。
幾日前的那個夢裡,他也是用這樣一雙眼睛對著他笑,臉頰上還出現了小酒窩。
一個大膽的猜測浮上心頭,如此來看
往日在夢裡才出現的野男人人格,竟然打敗了宣王的人格,搶占了這具身體的控製權,跑到現實來了?!
夭壽了!
不得了了!
就幾日不見而已,野男人他居然“野”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見過禮,也就相當於是同意了以團聚作主題,阮梨初的注意力隻好暫時轉移到了詩會之上。
至於野男人麼,他既然掌控了那具身體,想來應該是會維持一段時間的。
關於團聚的詩句,她在腦海中調動了自己的詩詞庫存,想到了兩句非常熟悉的。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當然,若是讓她說出整首詩也是可以的,畢竟上學的時候背誦且默寫過好多遍。
隻希望不要有人再找茬兒,這樣她就可以窩在角落裡老老實實地當個隱形人,還可以偶爾偷偷思考一下野男人的事兒。
平順伯爵府世子名為付淇,這次的他不像剛才那般冒失,而是給足了阮梨初的麵子,隻聽他開口說道
“阮小姐,不知剛才的提議你意下如何?”
其實已經默認是同意的了,就連阮梨初本人也都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世子這麼一開口,她隻好微微頷首以示同意。
得到當事人的同意後,這詩會才算正式開始。
“從哪裡開始好呢?”坐在阮桃身側的一個女子問道。
旁邊的另一個女子也參與進來,“不如就按照座位的順序吧,從左到右,依次來。”
“好主意!”一個男子附和道。
阮梨初隻是靜靜的聽他們討論著卻不發表半句言論。這不是她不想參與,而是她就坐在最左邊。
幸虧剛才她已經有足夠的時間做準備,不然這忽然被拉出來,還真的有可能會失了顏麵。
這一切都得感謝對麵的野男人。若不是他維護她,彆說做準備了,就連基本的尊重可能都沒有。
想到這裡,阮梨初抬眼望去。
男人原本低頭喝茶,忽的也抬眼看著她。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似有千言萬語,可一切卻又好似都在不言之中。
“啊,坐在最左邊的竟然是阮小姐,這可真是巧了!”
說話的女子正是剛才提議按照座位從左到右的那個女子,她好似是才發現坐在最左邊的人是誰,滿臉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