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拓跋扈所想,唐鵬嶽一冷靜出來就想到該即刻去看看自己的兒子,他也顧不得處罰,快步往那邊院子去。
“大人,大人,公子的眼皮動了!您快來看看!”人還在院子外頭就聽見城主府的大夫喊起來,唐鵬嶽腳步一停,胸口頓時通暢許多,長出一口氣才大步邁進去。
“我兒,我兒是不是有救了?”唐鵬嶽急匆匆趕去,跨過門檻時左腳踩右腳差點被絆倒。
“大人,這,不知誰給公子含了參片,公子的氣息強健了些,方才奴才親眼看見公子的眼皮動了,絕不會有假。”
唐鵬嶽喜極而泣,顧不得拓跋扈剛才給了他多大的羞辱,馬上就過來拉著那異常冰涼的手,撫摸著,又問了大夫些事情。
“參片可是有用?”
“是,此前都是用巫師的藥湯吊著,倒也不出差錯,但參片也許更好些。”
唐鵬嶽沉默了,拓跋扈的話回響在耳邊,他心裡有些東西動搖了。
但現在還不是決斷該相信誰的時候,他趕緊讓人去庫房拿參,“快去,所有的都拿過來,實在沒有就去關外買。”
進門唐鵬嶽就看見他那病得沒血色的兒子,臉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些,小廝們忙著拿參拿湯藥來,他坐在榻邊還有些手足無措。
“城主,湯藥來了。”唐鵬嶽趕緊接過來,又讓小廝把人扶起來,他滿心期待地舀了一小勺喂過去,但麵色青白的男子還是食不下咽。
看著流到他衣襟上的湯藥,唐鵬嶽臉色失望,轉身看那大夫。
大夫趕緊跪下,急著解釋道,“城主莫急,公子還需幾日才能喝得下這些,依在下看還得繼續服用參片安養幾日。”
這對於唐鵬嶽來說還算個能接受的說法,他擺手讓人起來,“知道了,是我太心急。”
“城主著急公子的病情可多尋些參來備著。”
唐鵬嶽點頭,“剛讓人去尋,可還需要些什麼?”
大夫思忖片刻,若是這城主公子隻能塞點藥材切片進去含著,倒也省事,他遂問人要了紙筆來,在唐鵬嶽麵前寫了一連串溫補的藥材。
“這些都是對公子養病有益的,也不必煎煮成藥水,就切得薄一些讓公子含著即可。”
大夫囑咐完又覺得有些不妥,說來城主公子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見,脈象看著是虛透了,但人卻不明不白地一直昏著。
對唐鵬嶽自然不能說是束手無策,故而他此前都是拿上好的藥材養著,指望他什麼時候能睜開眼,也好問問他哪不舒服。
這醫家的望聞問切少了問便麻煩許多,好在今日的跡象讓他和唐鵬嶽都安心不少。
唐鵬嶽應下他的囑咐,拿了方子過去看,覺得眼熟,問起來,“這不是之前就在用的麼?”
“是,不過城主也知道,自從您讓巫師照看,這些藥材都停了。況且咱們這陽春關也尋不到許多好的藥材……”
其實後半句是不必說的,他們都心知肚明,大夫以為巫師有法子,也不必繼續消耗城中的藥材——這些時日為了治好他的病,城中的藥鋪都空了,其他百姓就是想要拿些藥材都沒有。
按理說如此大的消耗,外地的藥商是不會放過這個賺銀子的機會,可他們剛來,那巫師也來了。
唐鵬嶽不再耗用藥材,而是依賴頻繁發動的大大小小的陣法,那些藥商撲了空,自然不再看陽春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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