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安還主動去找了婆母,求了大夫來給盈姨娘瞧瞧臉上的傷。
二奶奶如此賢惠懂事,讓大房那頭見了也挑不出錯來。
今日宴飲上的風波多少也波及到了大房這頭,杜家大嫂子受了丈夫的示意也來敲打一下小叔子。
都是大戶人家,一脈相連,杜家大奶奶也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見自家大哥、母親都不站在自己這邊,再加上前途要緊,杜華便暫時熄了這顆滿是情愛的心。當然了,還因為那盈姨娘的臉上落了傷疤,再也不似從前那般美貌動人。
色衰而愛馳,這話一點不假。
失了杜家二郎的寵愛,一個妾室當真翻不了天。
盈姨娘受不了這樣的落差,時時刻刻都吵著鬨著,時間一長,自然讓杜華頭疼不已,漸漸地便更加冷落於她。
自此,沈迎安在杜家才算站穩腳跟。
丹娘知道這些事後,忍不住一陣唏噓。
如果是在自己曾經的那個時代,像盈姨娘這樣的女人就有很多選擇,她可以讀書進修、可以工作上進、也可以找個本分努力的男人談一段普通又溫馨的戀愛,犯不著和彆的女人一起搶一個男人。
她當然明白,盈姨娘隻是為了能過得好一點。
她一個依仗杜夫人的孤女,身無分文,就算嫁人了又能尋到怎樣的富貴人家呢?
見識過杜家的富裕,她當然不願冒彆的風險。
隻可惜,她生錯了年代。
在這個時代裡,小妾大概率是玩不過正室的……
彆說官宦人家都不會有平妻一說,即便沒了主母,有頭有臉的男人也必不會將小妾扶正,而是會另聘得配的女子為妻。
妾,為半個奴。
這是這個時代特權階層深入骨髓的觀念。
即便丹娘再怎麼唏噓,也不曾想過改變,她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足以與時代抗衡的。
想到這兒,她又歎了一聲。
沈寒天笑道:“沒想到你竟還會為了迎安的事情勞神費心這麼久,都過去些許日子了,還不曾忘懷。”
她哪裡是不曾忘懷,隻是感歎這個時代的殘忍罷了。
隻不過這話跟男人是說不通的。
話鋒一轉,她笑盈盈地抬眼:“我多關心你家裡人,這樣不好麼?”
“我更希望你能多關心關心我。”他伸手刮了她鼻尖一下。
處理了杜家的小妾,還有個在宋府的姨娘還未解決。
車馬勞頓,書信來往緩慢,可再慢趙家派來的兩口子也從金陵啟程,不日即將抵達聖京。
這事兒與丹娘或多或少也有點關係,到了處置趙真兒的時候,趙氏雖不情願,但還是給撫安王府送了兩封書信。
一封給丹娘,一封送進了老太太的照春輝。
丹娘拿著書信看了一會兒,才讓書萱過來取信。
她笑道:“都僵持了這些日子了,再不讓老祖宗露麵,怕是有些人該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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