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淵散朝後,看到長風臉色戚戚,想著之前讓他送去的馬車和衛隊,問了聲:
“她如何了?”
長風在考慮著怎麼說,才能讓王爺不失麵子。
周戈淵看了長風一眼,麵色沉了幾分。
“夫人她......她說四駕馬車是親王專屬,她用不合適,而且陸府有護院,最近行宮內不太平,讓衛隊留下保護王爺的安危。”
這是拒絕了。
周戈淵端起手邊茶盞,淺嘗了一口,是那日她裝給自己的那罐龍井。
“她走時還在生氣?”
長風本想圓一下,可是隨後想到王爺對陸少夫人的了解應該比自己多,便實話實說了。
“夫人她很客氣,也很疏離。”
周戈淵已經能想到謝氏當時是怎樣一番模樣了,周戈淵原本心中有氣,不過想到她平日裡裝模作樣的笑,一時又覺得有趣,唇角止不住微揚。
“她拒絕了馬車,如今跟丫鬟們擠在一起嗎?”
“陸少夫人她跟陸世子在一輛馬車上,說是陸世子癱瘓,需要人近身照顧。”
周戈淵剛剛揚起的唇角僵在了臉上,長風在一旁看著,覺得自家王爺這變臉委實是有些快。
周戈淵將手中茶盞重重的放在桌上,心中怒氣橫生。
好一個不識好歹的謝氏!
本王待你如此之好,你寧願守著個廢物也不願來本王身邊。陸元昌死了,莫非你還要給他守寡不成!
長風看著自家王爺臉色越來越難看,心想,這位陸少夫人這下總該涼了吧?
很快,周戈淵長歎一口氣,低喃了一聲:“罷了,由著她去。”
在長風退出去時,聽著裡麵王爺慍聲冷哼了一句:“不識好歹!”
而此時,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已經離開行宮兩個時辰,看著後麵並無人跟著,謝德音將被褥掀開,陸修齊和那人便躲在被褥下麵。
陸元昌自前日起,便無人給他淨身照料,所以,此時的味兒並不好受。
謝德音掩著口鼻道:“委屈大哥了。”
比起活命,這並不算什麼,陸修齊坐起來,看著此時陸元昌目眥欲裂,似乎想說話,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歪著嘴,口水沿著嘴角流下。
陸修齊已經知道了這兩日都發生了什麼,此時看著陸元昌如此,他微微皺眉,問道:
“他還能好嗎?”
謝德音掩鼻淡淡道:“死不了,隻是以後想要好好活著,卻是不能了。”
謝德音對陸元昌的厭惡與憎恨,絲毫沒有瞞著陸修齊,陸修齊這兩日知道了陸元昌曾對謝德音做的事情,此時隻有沉默。
等著到了一處樹林處,謝德音讓馬車停頓歇息,讓車夫與跟隨的護院去一旁生火,煮些湯食。
周華月身邊的丫鬟也需要過去搭把手,謝德音將人都支開後,跟陸修齊道:
“我讓金子備了馬還有傷藥,周戈淵之後定然還會派眼線在我身邊,我帶著你們回京,並不安全,在此彆過,大哥帶他先去尋醫士吧。”
陸修齊也打算出了行宮便離開,此言正合他意。
“多謝。”
他將受傷的那人架起,將要出馬車的時候,轉回身望了謝德音一眼。
他似有話要講,最終什麼也未言,便下了馬車,帶著人離開了。
謝德音跟陸元昌多待一分鐘都無比惡心,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轉身下了馬車。
“月夫人如何了?”
“回夫人,醒了一會,這會應該又睡去了。”
謝德音依舊沉靜,看了一眼陸元昌的馬車,眼中浮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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