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季母,跟自已說過季廣琛的病房號。
上了電梯直病房的樓層,當電梯門打開,望著長廊,溫寧踏出去的腳步略帶有些猶豫。
想了想,想起哥說的話。一腳踏出,慢慢的走向走廊的儘頭。
“今天不錯,喝了有一碗的粥,能自覺咽東西了就很好。”
“季夫人,你也不要著急,不要上火,這種病症就是需要時間的耐心。”
“我知道謝謝你們了。”
病房裡隱隱約約傳出來的說話聲,溫寧悉數聽進了耳中。
提東西的手緊了緊,深吸口氣,正想一鼓作氣敲敲門走進去時,門開了,從裡麵走出兩位年輕的醫生。
看見溫寧,眼裡先是一閃而過的驚豔,但很快反應過來。
“是來看望病人的嗎?”
溫寧神情有些尷尬,曲起手指撓了撓臉。
“是,我是來探望的。”
兩位醫生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一邊說著話一邊離開,隻是那話讓溫寧聽起來頗不是滋味。
“躺在那裡麵的,還真是醫院裡的一把手的季醫生啊,我在學校的時候,就聽說這裡的醫院有一位醫生,骨科手術十分厲害,學曆也很好。”
“是啊,而且上過很多醫學雜誌和報刊,發表的論文實踐性很強,乾貨很多,我論文就是看他寫的才能過的這麼厲害還年輕,就是可惜了,可能成為植物人了,當真是天妒英才了。”
兩人說的話隨著步伐越來越遠,又像是被走廊的窗戶的風吹著帶走似的,漸漸的再也聽不清晰。
溫寧微微晃了晃神,再回過神時,就見季夫人已靠在門邊看著她。
季母微微噙著笑意,那張貴氣雍容的臉,笑起來倒是十分親和。
“寧寧來了怎麼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我記得前不久你還在海外直播呢,急趕回來的吧?真是辛苦你了。”
“還好伯母,我聽季醫生的情況實在是…他既然對我的話有反應,我就想回來看看能不能喚醒他的意誌醒過來。”
季母點點頭:“謝謝你了,寧寧,伯母能看出來,你心裡還是在意我們家這個臭小子的。”
說到這兒季母重重一歎,臉上是愧疚的神色。
“是我們家小糊塗識人不清,錯把倀鬼看成了救命恩人,不隻是這小子欠你的,也是我們季家欠你的。”要是放在以前,溫寧肯定會連連擺手,搖搖頭,表示事情都過去了。
自已也有錯處,但現在這件事情於她心中確實是一根刺。
想要拔出來就必定承擔血肉模糊的風險。
病房裡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溫寧先是看了一眼季廣琛,明明隻是幾個月的光景,他卻像是經曆了幾年的滄桑一般。
雖俊美猶在,但整個人的身體已經消瘦,神態亦是一種疲憊的倦怠感。
她心臟又是一痛,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似的。
季母說完這番話心中也是忐忑的,也在悄悄觀察溫寧的神色。
她當然明白這件事情始終會是一根刺插在兩人的心中,不拔出來的話,必然以後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