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她,俊美的臉板了下來,站起來往門口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一眼雲湘,倏地一笑,道:“戚雲湘,以後不高興也給我笑著,記著點兒你如今是我的人,賣身契在我這兒,是生是死去由何處都有我說了算。”
說罷,他摔門而出。
那重重摔門的聲音卻是一下子將雲湘渾渾噩噩的腦袋給拍醒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在做什麼。
她竟是因為陸鈞山那樣調笑幾句,又非要挨蹭過來替她換洗的那股興致,就生出了點嬌矜來,給他擺了臉色。
她在做什麼呢?做了那麼久的丫鬟,心態平和地應對那麼多人那麼多事,怎麼就剛才忍不住了呢?
陸鈞山說得對,她如今賣身契在他那兒,自是不能對他擺臉色,隻當是報恩,伺候他一個男人,總比伺候很多男人好。
雲湘如此說服自己,卻是睡不著了,想著陸鈞山如此喜怒不定,以後怕是每日假笑都要笑僵了臉。
藥煎好後,是鳴鶯送過來的,她聲音動人,仿佛醉人的蜜糖一般,“姑娘來喝藥。”
“多謝。”雲湘撐起身接過藥碗,一飲而儘。
鳴鶯還很貼心地備上蜜餞給她,雲湘低頭也吃了。
“大爺有事出門,說是過幾日回來,這幾日便由我與鳴鳳照顧姑娘,若是姑娘有什麼需要,告知我一聲就行。”說這話時,鬼使神差的,出於某種心思,鳴鶯沒自稱奴婢,偷偷打量著雲湘反應。
雲湘根本無所謂這些,聽了這話隻點了頭,再次道:“多謝。”
鳴鶯端著東西出去。
喝過藥的關係,雲湘又還有點燒,很快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外邊天黑了,鳴鶯端了些米粥過來,伺候著她喝下,又喝了一回藥,這回她要鳴鶯幫忙起來,解了手又是換了乾淨的月事帶。
陸鈞山果真接下來好幾日都沒來這兒,雲湘不看到他,心情便漸漸沉穩下來,將如今處境想了個明白,也好好吃藥上藥,把自己身體養好,在這兒什麼消息都聽不到,隻能安安分分的。
在那間屋裡住了兩日,第三日聽到鳴鳳仿佛不經意地說起那間屋是陸鈞山的主屋後,她提出換一間房,鳴鶯自然是推拒,但雲湘堅持,她便替她換了屋子。
這一日,雲湘的月事已經乾淨了,臀腿上的傷也結痂脫了一多半了,她如今起身能如常走路了,便很多事自己做,不勞煩鳴鶯和鳴鳳兩個丫鬟,畢竟她也隻是個丫鬟。
鳴鶯做事周到,倒是看不出什麼來,但是雲湘能明顯察覺到鳴鳳對她的敵意的。
這樣一處彆院,養著這麼兩個絕色貌美的丫鬟,再聯係到陸鈞山的風流性子,雲湘自然就有幾分猜測。
晚上她沐浴了一番,正晾頭發時,卻聽彆院門口那兒傳來一陣動靜。
不多時,就聽到鳴鶯鳴鳳帶著喜氣的聲音:“奴婢見過大爺。”
雲湘沒聽到那人聲音,就聽到那人仿佛往主屋那兒去,門開了,他又很快出來,問了鳴鶯幾句,她就聽到人往她這兒來。
她捏緊了梳子,在他過來推開門時,人已經站了起來,朝門口看去,低著頭柔聲福禮:“奴婢見過大爺。”
林婉月處置一個陪房丫鬟並不算什麼大事,但因為雲湘,陸清澤和林婉月成婚以來第一次爭吵。
那一日,陸清澤陪著林婉月到了莊子裡,趙嬤嬤就上前稟報了雲湘之事,並把雲湘那怪疾是裝出來的一事一並說了,本意是想讓陸清澤也瞧瞧那雲湘欺上瞞下並生性放蕩一事,結果他卻越聽眉頭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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