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後,一位老人從樹後出來,邊走邊嘖嘖稱奇,“不得了,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還是個學武的好苗子,這拳打的不錯呀!
也不知跟誰學的拳?這套拳沒有半點花哨,乾淨利索,精準迅捷,倒是很適合用於實戰。
不過,好像師父並沒有教她修習內功,拳腳練得再好,也難以入流!
可惜,太可惜了!”
老人背著手,邁著行雲流水般的步子,在公園轉了一圈,朝另一個方向慢慢走遠。
幸好韓昭昭沒有看到他,不然肯定覺得麵熟,這老頭不是跟她起過爭執,搶過鳥兒的那橫老頭嗎?
飯店門口排了一長溜兒人,一陣陣濃鬱的油炸香味從店裡向外擴散。
今天早上有油條!
由於油太稀罕,飯店很少出售炸油條,這年代的油條五分錢一根,可以分成兩劈兒。韓昭昭買了十根油條,打了一搪瓷缸豆腐腦。
今天早上飯店也供應豆汁兒,那味她不喜歡,綠豆發酵做成的,光聞著就一股餿了巴嘰酸澀的怪味,老太太也不愛喝,她們家從來不買。
她覺得,配油條當然是黃豆做的豆漿或鹹豆腐腦順口,沒有這兩樣她寧願喝開水。
走到半路,身邊沒人。韓昭昭收了六根油條存進空間。
老太太愛吃油條,老家把油條叫香油果子。做油條費油,賣的比饅頭包子貴,老太太一年也買不了幾次。
用她老人家的話說,在老家,香油果子可是能走親戚的禮品,老百姓沒事誰舍得吃?
到家老太太剛起床,正打開雞窩把雞撒出來,打掃衛生。
“奶,吃飯了!”韓昭昭去廚房找出秋天做的韭菜花鹹菜和辣椒油。
這還是她自己上山采的野山韭,找石碾壓碎,加了焯水的下架小茄子、嫩豆角、嫩扁豆,又放了生薑片和嫩花椒葉做成的。
這種韭花鹹菜味道重,就油條,卷煎餅,就饅頭窩頭餅子最香了,拌豆腐,就豆腐腦更是絕配!
“嗯,這韭菜花鹹菜夠味!多少年沒吃過了,幸好秋天你上山勤快,不然我還真吃不上。
等我打聽到哪有賣煎餅鏊子的,買盤鏊子回來,我教你攤煎餅。
咱山東老家,有兩個地方的煎餅最出名,一個是泰安煎餅,一個是沂蒙煎餅。
要說起來,我最喜歡吃泰安煎餅,比沂蒙煎餅細泛,好咬好嚼能擱的住。”
泰安煎餅韓昭昭當然知道,她不但知道,她還會攤呢!
前世她娘家就在濟南和泰安中間,小時候幾乎家家的主食都是煎餅。
煎餅做起來比較麻煩,要先泡糧食,再上磨磨成糊,最後再用大鏊子攤熟。
攤煎餅一般兩個人配合最好,一個人燒火,一個人攤。
純手工煎餅,首先舀一勺雜糧麵糊在鏊子上。下麵燒著細細的柴火,經過七七四十九下推拉,就變成一張薄軟如紙,香氣撲鼻的煎餅。
她記得每次攤煎餅都要一天時間,家裡一次性會磨五六十斤糧食,煎餅攤的乾,疊成長方形,裝進大缸裡,壓上個蓋簾,上麵再壓上重物,煎餅被壓的板板正正的,存放幾個月都不帶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