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秦尚遠猛地睜開眼睛,驚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一股火辣辣的疼。
芙羅拉那家夥
沒想到意識中的行為竟然能夠影響到自己現實的狀態。
“怎麼了?”一旁的夏薔柔下意識抓住了秦尚遠的胳膊,她現在老老實實戴著眼罩,根本不知道身邊的情況。
“沒什麼,被外邊的雷嚇了一跳而已。”秦尚遠拍了拍夏薔柔的手,告訴她不要害怕。
“誒你說啊我們會死麼?”夏薔柔手裡緊緊攥著當初王野交給他的信物,“我剛剛好像聽見隔壁傳來的槍聲了,你說蘇柏她”
“呸呸呸!瞎說什麼呢!”秦尚遠連連“呸”了幾聲,像是要甩開不好的念頭,“信不過我你還信不過她麼?”
“也是”夏薔柔聽罷,低聲喃喃,“聽家裡的保鏢說,她13歲的時候,在家族組織的野外訓練裡徒手打死過一頭襲擊自己的棕熊。”
“什麼!?”秦尚遠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事??”
“據說是通訊設備壞掉了,失蹤了一周,回到營地的時候她滿身是血,還拖著那頭棕熊的屍體。”
13歲秦尚遠已經見怪不怪了,難怪蘇柏見到什麼都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他還記得初中的時候年級組織去市裡的動物園參觀,那時候蘇柏就已經是全校的風雲人物了。
等大部隊走到熊區,隨行的學生會小記者小跑上去采訪她參觀動物園的感受。
蘇柏盯著玻璃牆背後的熊看了一眼,隨後淡淡地扔下了一句“挺安全的。”
小記者被優秀學生蘇柏出人意料的回答驚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記下一些什麼。
隻能寫蘇柏同學不愧是年級第一的天才就連思考問題的角度都和一般人不同
難怪
這麼一想秦尚遠就像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心緒頓時寧靜了不少。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就用這隻手作為“通道”麼?
他緩緩深呼吸了幾次,氣沉丹田,慢慢閉上眼睛。
此時雷聲、風聲、飛機的顛簸震動一切外界的乾擾都隨著心流狀態的進入而被排斥地一乾二淨。
“背棄門徒”是個很奇怪的位置。
艾無常說惡魔路徑上其他的位置都會或多或少改變攀爬者的體表特征,但“晨星”下的位置沒有這樣的特點。
它隻會以一種近似於“提純”的方式來清洗攀爬者的精神與肉體,讓它們臻於真正的“完美”。
秦尚遠追問完美背後是什麼,艾無常搖搖頭,說那不是人類語言能夠形容的東西。
但他的確感覺到自身和以往的不同了。
除了身體素質像是被蜘蛛咬過之後的彼得·帕克那樣飆升之外,他專注速度、洞察直覺也肉眼可見地有了變化。
就比如他能很快速地排除乾擾,將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集中於身體上某個特定的點,這往往是一些在高山中修行半生的僧人才能達到的境界。
秦尚遠緩緩睜開眼睛,伸出手掌,轉向桌板上的金屬水杯。
掌心處忽然傳來一股淡淡的暖意,在毫無察覺之中,他的雙瞳也泛起了淡紅色。
秦尚遠繼續將注意力放在左手,掌心的暖意逐漸變得熾熱起來,仿佛有一塊烙鐵緩緩靠近,最後落在他的皮膚上。
秦尚遠的眉頭因為莫名的滾燙而擰在了一起,他隻覺得像是有刀子在自己的掌心緩緩刻著一些複雜的記號。
這就是“置換”的過程麼?
與此同時,水杯表麵的金屬鍍層開始微微震顫起來,震顫逐漸變得高頻,卻根本聽不見一點聲響。
大概十多秒過後,整隻水壺如同變戲法似的砰然瓦解!隨後化作了一堆淡淡的紅霧,圍繞覆蓋在秦尚遠的左手上。
秦尚遠收回心緒,靜靜地凝視自己左手上的魔靈,這些魔靈比起契約生效時泄漏的要穩定一些,覆蓋在手上有一種凝膠的冰冷質感,但也隻是隱約薄薄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