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雞翎關破_皇明聖孫朱雄英朱元璋_思兔閱讀 

第250章 雞翎關破(1 / 2)

洪武二十四年二月,戰爭態勢進一步升級,由舳艫侯朱壽率領著幾乎所有剩下的水上運力,運送著重炮和增援的兵力沿著海岸線小心翼翼地南下。

因為能夠遠洋的艦船現在基本上都在南方,所以從京城到廣東的海路,也隻能這麼走了不過稍微讓人放心的是,已經完成了海試的一艘風帆戰列艦和兩艘一千五百料的寶船還在,或許風帆戰列艦這種巨無霸的性能還未經檢驗不夠穩定,但寶船是穩的,近海航行絕對沒有問題。

而一艘風帆戰列艦加兩艘寶船作為核心的組合,在火力上的強大也是毋庸置疑的,沒有哪股不長眼的倭寇或是海盜上趕著來送菜。

因為東南沿海冬天的風還算順,他們不需要逆風航行,因此十幾天後就抵達了廣東,如果有高鐵的話,其實就不到一天時間,但是明代的交通運輸條件畢竟不能跟現代比,因此陸路運輸動輒數月,反而是海運要快得多,特彆是在他們這種還算順風的狀態下。

來到廣東的沿海港口,也隻是中轉站,並非是旅途的終點,不過因為有珠江的存在,物資運輸倒是稍微方便一點,接下來的行程又走了十來天,在享有優先通行權的情況下,這才算是抵達了前線。

而這一趟很折騰人的旅程,也讓絕大多數沒出過遠門的少年,一腔熱血在消磨中涼了下來畢竟雞血也不能連續加熱不是?

等來到了雞翎關前線的時候,不少的幼軍士兵和軍官,都被折騰的有些病懨懨的,有真生病的,但更多的則是銳氣被消磨的厲害。

實際上,這也是遠距離出境作戰所難免的,如果不是百戰精銳,那麼這些援軍的銳氣早就在漫長的路上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不熟悉當地的地形和人文情況,就算是有十成戰力,到了戰場上,恐怕也隻能發揮三成。

正因如此,所以此次征安南,主力用的才都是南疆的邊軍,並沒有從理論上戰鬥力更強的北疆去千裡迢迢地抽調部隊,甚至連京城和江浙一帶的部隊抽調的都很少,這次增援,也僅僅是數千人。

不過,相比於東路軍在雞翎關下遲遲頓兵不前,西路軍的進展卻頗為讓人驚喜,西路軍經過猛攻,已經攻克了仙遊關,如今抵達了富良江的西邊上遊,隻不過這裡河流交錯,而且都是高山深澗,因此非常險峻難行.但不管怎樣,都是實實在在地威脅到了東邊安南軍的後路,而沐英因為這裡無法渡河,也正在從富良江的北岸,向東靠攏,試圖從側後方威脅雞翎關的安南軍,給明軍爭取到了主動的戰略態勢。

鑒於東西路軍在未來是一定要兵臨富良江合軍一處的,所以兩路軍各自為戰的指揮體係肯定是不可行的,而按照慣例,這次明軍也派出了統籌征安南全局的統帥——曹國公李文忠。

李文忠的身體比徐達要好,歲數也年輕一些,正是五十來歲當打之年,所以作為在京的兩位國公之一,理所當然地被派來了,並且攜帶了全部的幕僚班子,徐達則繼續負責坐鎮五軍都督府。

而李文忠除了要統籌大軍進軍、後勤以外,同時也得調度南線的登陸行動,總之千頭萬緒,看著都忙的腳不沾地。

不過幼軍的炮手們,倒是相對清閒一些,獲得了兩天的休整時間。

因為雞翎關此前倒是猛攻了一陣子,但這種天下雄關,實在是強攻攻不下來,所以後麵力度也沒那麼大了,隻是依舊保持著讓城內的安南守軍竭力應付的狀態。

當然,這隻是做給安南軍看的表象,明軍依舊沒有閒著,而是在進攻的同時默默地挖掘著地道,而且是多條地道同時挖掘,用進攻的聲音掩蓋城內用大甕反窺聽,隻不過這種掩飾,隨著距離的接近,已經不可避免的被發現了。

攻城方挖地道攻城,是一種相當古老的法子,跟在礦山裡開道差不多,每隔一段距離,就需要用到正方形或者長方形的木框做支撐物,以確保地道不會坍塌,而在沒有火藥以供炸城之前,這種辦法通常都是把城牆下麵給挖空,然後抽開大量支撐物,城牆就會因為失去地基而坍塌,從而攻城方的軍隊自缺口湧入。

對付這種最初版本的掘地攻城法,守軍通常都會采用大甕窺聽來判斷位置,同時反向挖地道來截殺攻城方,亦或者直接往地道裡灌濃煙,畢竟這種狹小區域內根本無法騰挪,濃煙灌進去殺傷力相當強大,而等灌完濃煙,地道裡麵的人逃跑或逃跑不及失去反抗能力後,守軍再通過豎井進入地道破壞。

而在火藥出現以後,這種戰術也有了改變,因為火藥的威力更加強悍,所以攻城方的土木作業強度也因此得以大大降低,不需要把整個城牆根都挖空了,隻需要挖到城牆下麵的位置能夠裝入大量火藥即可,這也就導致了地道攻城對於守城方來講更加難以防禦,因為在攻城方人力充足的情況下,是完全可以多條地道甚至十多條地道同時開挖的,在沒有最終決定前,可能攻城方自己都不知道要用那條地道來炸城。

不過,雞翎關的情況稍有特殊,因為這座雄關是建立在山脈上的,因此下麵的土質非常的硬,炸起來的難度也很高,再加上越靠近關牆越容易被聽到,哪怕是嘈雜的攻城聲音中也會被辨認出來,所以能不能炸開這座雄關,也實在是說不好。

在雞翎關下,明軍的營地內,幾人圍坐在篝火旁。

說實話,旁觀了一天的攻城,這種慘烈的戰況不僅把幼軍的士兵們嚇得不輕,就算是普遍比較年長,在幼軍裡擔任軍官的勳貴二代們,也都有些發懵.畢竟他們就算是有過實戰經驗,基本上也都是跟在大軍後麵,要麼就是小規模戰鬥,這種大場麵他們也沒見過。

自幼聽慣了父輩們的英雄事跡,但是真到了戰場上,哪怕不用他們親自上陣,這種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每天都有無數精銳戰士陣亡,在死神麵前一律平等的場景,還是讓他們有些心頭發怵。

李景隆和徐膺緒、徐增壽等人,安頓好了幼軍的士兵後,此時也在彼此間低聲交談,話題圍繞著今日的攻城戰和未來的戰局。

“今日城牆上的景象,真真是當得起‘箭矢如雨’四個字,我從未見過如此密集的箭雨。”李景隆感慨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我雖身為將門之後,但今日方知戰場之殘酷。”

“是啊,城頭的金汁,更是讓人膽寒。”徐膺緒接過話茬,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若非有楯車掩護,隻怕我們的弓箭手都難以靠近城牆。”

徐增壽默默地點頭,他的目光穿過篝火的火光,望向遠方黑漆漆的雞翎關城牆。

梅殷這時候和平安以及朱雄英也走了過來,他們白天就已經在研究火炮怎麼用了跟弓箭手相比,火炮的射程要遠得多,所以大量的新式火炮抵達以後,完全可以讓更多的步兵參與攻城,減少弓箭手的數量,畢竟弓箭手是要以人力進行仰射的,射界和視野都受到城牆的嚴重限製,而減少了弓箭手增加步兵以後,楯車就能夠將更多參與攻城的步兵送到城頭下,步兵的增多則意味著單位時間投送到城頭的兵力增加了,這將會給安南守軍造成更大的壓力。

“想要改變戰局,虎蹲炮要往前靠。”

梅殷指了指遠處黑漆漆的城牆說道。

道理也很簡單,虎蹲炮的炮彈軌跡能打出拋物線來,仰角抬高以後,完全可以當做原始版迫擊炮來用,這樣做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轟擊城頭的守軍,而是為了截斷守軍從城牆後方藏兵洞和運兵道對城牆的增援。

其實對於守城方來講,守城的過程,就是一個蓄水池不斷抽水和進水的過程,蓄水池裡麵本來就是有很多水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證水位不到警戒線以下,而抽水就是攻城方對其造成的減員,進水則是兵員的補充。

因此,對於攻城方來講,火炮的意義不僅在於能夠提供更強的火力支援,而是能夠同時讓更多的步兵去攻城,並且截斷對方輸送步兵的通道,這樣就成了此消彼長的態勢,這才是明軍需要火炮的原因。

“把投石機都連夜撤掉,換各式火炮上去。”平安基本勘測好了各式火炮的部署位置,他在火炮運用上確實有天賦,幾乎是憑借著直覺,就能夠完美地在腦海裡構想出火炮群的射界。

當然,天賦歸天賦,不斷努力地掌握火炮性能,也是更重要的方麵。

而投石機之所以不能完全起到這樣的作用,是因為戰場寬度是有限的,即便是假定投石機和火炮的威力相同,火炮的優勢也明顯的多火炮占地麵積更小、發射速度更快、射程更遠,可以說是全方位超越投石機的。

第一批重炮實際上已經驗證了這個觀點,並且明顯地改變了進攻的戰術和雙方的態勢,但第一批重炮數量不足,所以東路軍才會如此期待第二批重炮的到來。

而攻城守城就是這樣的,跟兩個人掰手腕差不多,有的時候,可能隻需要加那麼一點點的力,就能夠將局勢給徹底翻轉過來。

朱雄英沒說話,部署的都很齊全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而在這場戰役裡,火炮肯定是能起到很大效果的,隻要幼軍的炮手按部就班地操炮,功勞肯定少不了,他更重要的目的也不是真的通過打仗升官,而是結識更多的將領,並且了解這個時代的戰爭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畢竟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隻有親眼見到了戰爭,才能理解戰爭。

就在此時,一位老年將領走了過來,正是帶領從京城來的援軍的定遠侯王弼,他看到這群青少年圍坐在一起,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明天總攻都莫要擔心。”王弼雖然模樣粗獷,但聲音倒是挺溫和的,“打仗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耐心,也需要勇氣,更需要這個。”

說著,王弼點了點太陽穴,意思是需要動腦闊。

夜深了,篝火熄滅,幼軍和士兵和軍官各自回營休息,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明天的憧憬,也帶著一絲絲對戰爭的恐懼、不安。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戰爭就是這樣,或許此前心頭有無數的想法,但當戰爭真正臨近的時候,反而什麼念頭都沒有了。

第二日清晨。

破曉,天邊剛泛起了魚肚白,明軍的營地中就已忙碌起來。

吃完了頗具南疆特色的早飯以後,各軍陣開始擂鼓。

今天是總攻,沒有藏著掖著了,所以鼓聲隆隆,如同雷霆一般震撼人心,此前傷亡比較大的部隊都被撤到了後方休整,這次大多數都是新輪換上來的貴州兵,都是顧成麾下的士兵,戰鬥力不比廣西兵差,而且同樣擅長攀爬。

這些貴州兵如同出籠的猛虎,迅速列成方陣,準備向雞翎關的城牆發起進攻。

隨著指揮官一聲令下,明軍步兵方陣如同洪流般向前推進,他們步伐整齊,鎧甲在晨光中閃耀,長刀如林,盾牌似海.一開始,步伐還很慢,就跟散步似的,但很快,步伐開始越來越快,最後甚至小跑了起來。

與此同時,虎蹲炮的炮手,也抬著火炮跟著一起往前走。

沒辦法,跟紅衣大炮等直射的重炮不一樣,以曲射為戰術定位的虎蹲炮,這時候起到的作用就要求其必須抵近射擊,所以相對危險一些,不過也沒危險到哪裡去,畢竟敵人的箭矢是不容易夠到他們的。

同時,明軍的火炮就已經開始怒吼!

大炮,向所有人展示了什麼叫做戰爭之王!

朱雄英站在他手下小旗的炮手們身旁,目光堅定而冷靜。

他的小旗負責的是紅衣大炮的操作,這種遠距離重炮在此刻的戰場上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需要徹底壓製住敵方城頭的弓弩手,為己方步兵的推進提供掩護。

“開花彈裝填!”

隨著朱雄英一聲令下,炮手們迅速行動起來,他們熟練地打開木箱子,從紅衣大炮的炮口,將早已準備好的火藥和炮彈一一填入,裝填過程中,每個人都全神貫注,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實際上,在日常訓練的過程中,他們就是如此千百遍地重複這個動作的。

“點火!”朱雄英再次發出指令。

點火的士兵小心翼翼地用火繩點燃了引信,火花在引信上跳躍,伴隨著輕微的嘶嘶聲,引線開始燃燒。

“轟——”

一聲巨響,炮彈呼嘯著飛出炮膛,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地落在城牆上。

明軍炮群裡紅衣大炮和弗朗機炮等火炮的炮彈如同流星雨般劃破天際,狠狠地砸在城牆上,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煙塵四起,城牆上方的安南守軍被這突如其來的炮火打得措手不及。

朱雄英手持望遠鏡,緊盯著城頭的變化,通過望遠鏡,他清晰地看到炮彈在城牆上炸開,火光四濺,煙塵彌漫,城頭上的守軍開始陷入混亂。

射擊角度基本上隻需要微微調整,這種滑膛炮隻要大致對就行,畢竟也不要求精準射擊。

“調整角度。”

朱雄英親自上手開始調整火炮角度,與此同時專門負責清理炮膛的士兵也用豬毛刷清理裡麵殘存的火藥。

等到清理好以後,才能開始下一輪射擊。

“繼續射擊!”

朱雄英果斷地發出命令,炮手們沒有絲毫停歇,迅速進行下一輪的裝填和發射。

一枚枚炮彈接連不斷地飛向城牆,給安南守軍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相比於實心鐵彈以及投石機拋射的大石塊,開花彈對於城牆上敵軍士兵的毀傷效果,顯然更加明顯,而炸開傷人的開花彈的原理並不複雜,很容易弄。

嗯,其實誰都沒指望用重炮能夠把雞翎關的關牆給轟塌了,隻要親眼見過雞翎關的關牆到底有多厚.好吧,關城其實跟兩側的山脈是基本上同等寬度的,而北麵關牆的厚度,更是堪比大明京城的城牆。

所以直接轟塌這是不可能的,火炮的主要作用是開花彈帶來的人員傷亡。

曲射的虎蹲炮則以其獨特的拋物線彈道,將炮彈射向城牆後方的藏兵洞和運兵道,試圖截斷守軍的增援。

在火炮的掩護下,明軍的步兵方陣終於抵達了城牆下,楯車像移動的堡壘一樣緩緩推進,為衝鋒的步兵提供了堅實的掩護,這次因為基本上沒有運送弓箭手,所以步兵們能享受到的待遇,可就比之前那批好多了。

雲梯車緊隨其後,緩緩向城牆靠近,這些龐然大物在戰場上顯得格外醒目,很快,雲梯高高豎起,仿佛直通天際。

“轟隆”一聲,雲梯車的鐵鉤搭在了城頭上,雲梯車被士兵往後一推,就這麼死死地勾住了。

步兵們鑽出楯車,如同潮水般湧向城牆,他們如同猿猴般敏捷,攀附在雲梯上,憑借著過人的身手,冒著箭雨和滾木礌石的攻擊,奮力向上攀登。

很快,就有勇敢的明軍士兵登上了城頭,與安南守軍展開了近身搏鬥。

一名明軍士兵揮舞著腰刀殺死了一名安南守軍,但另一名安南士兵卻趁著這個空隙用長槍刺穿了他的胸膛。

長槍是安南守軍最有力的武器,沒有之一,因為他們可以居高臨下憑借地形,用長杆兵器來遠距離戳刺攀城的明軍,這種行為是低風險的,而攀城的明軍一方麵很不方便攜帶長杆兵器攀城,另一方麵長杆兵器如果隻有零星幾個是沒用的,必須提前組織好密集的槍陣才有作用。

實際上也是如此,哪怕是普遍誇張的古裝電視劇,也很多時候都表現出了猛將麵對槍陣的絕望,而什麼飛馬越槍陣,徒手抓槍陣啥的,說實話,也就是影視手法,真實情況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一個人麵對有組織的一群槍兵,現實就是你根本都夠不到敵人就被戳死了,更何況在攻城戰的情況下,人家還是有高度優勢的。

鮮血飛濺,慘烈的廝殺在城頭拉開了序幕,在狹窄的城垛位置,明軍士兵與安南士兵展開了殊死的拚殺,而且這種拚殺不是單純的你砍我幾刀,我捅你幾矛,雙方的武器都非常鋒利,再加上很少有人穿重甲安南軍是缺乏重甲,而明軍則是因為重甲攀城很不方便,畢竟紮甲跟牛皮甲比起來,不僅僅是重量上的差異,形製更是完全不同。

想想穿著沉重的鐵葉子做成的裙子登城是什麼體驗就知道了,畢竟紮甲設計出來,就是用來對決追求防護力的,所以限製了關節活動的餘地,正因如此,宋金夏時代,重甲步兵和重甲騎兵,才會經常倒在地上就自己爬不起來了,而且對付重甲單位,通常刀砍箭射是沒什麼效果的,都要扒開兜鍪戳下巴喉嚨,或者是捅咯吱窩這種甲葉無法覆蓋的地方。

凡事有利就有弊,重甲防禦力這麼強,自然普通士兵也就沒法穿著如此沉重的東西來攻城了,當然,人形怪獸除外,這世界上總是有超越普通人的猛士不可以常理而論的。

“殺啊——”

一名明軍大喝一聲,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刀刃,然後向前衝去,城頭的明軍跟著一起呐喊,他們的腳步聲彙聚到了一起,聲音如同一片烏壓壓的浪濤。

不過城頭的明軍人數還是太少了,而此時一名安南小校抽出腰間佩戴的彎刀,朝著一個領頭的明軍士兵劈斬了過去。

明軍士兵連忙舉刀招架,兩柄刀撞在一起,發出“叮”的一聲脆響,然後,兩人都感覺到一股巨力襲來,竟是紛紛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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