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接過了冊封黃綢,轉而呈向文武百官。
“拜見聖孫!”
同時,百官按照朔望大朝的禮儀詣闕,皇帝不露麵,而是由傳製官宣製:“洪武二十三年四月十八日,祀於東郊大祀壇,爾文武百官,自今日為始,致齋五日,當敬慎之”,百官四拜後退朝,方才算是奏禮畢。
大祀前四日,百官於奉天門觀誓戒牌。
緊接著,不能自己走路,而是被步輦抬出了齋宮,在這段路上,朱雄英也終於沿路看到了整個建築群的風貌,這幾天他一直不許外出,可是憋壞了,連周圍長啥樣都不知道。
大祀前二日太常寺全體官員宿於本司,不許走動、不許請假。
當然,他沒看到戎裝配祀的秦王,此時眼睛裡都快要冒出火來。
在這一刹那,朱雄英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山呼海嘯”,看著臣服於他的百官朱雄英第一次嘗到了至高無上的權力所帶來的那種快感。
齋宮在外垣內西南,後麵是鬆柏林和儲冰池,通往大祀壇的必經之路上有一個三洞石門,石門極其高大,連接著三條並排的通道。
彆覺得五日很多,這都是老朱改了之後的,以前更麻煩,現在天子親祀才需要齋戒五日,遣官代祀則隻需要齋戒三日,降香則僅僅齋戒一日.而且齋戒不僅僅是沐浴更衣那麼簡單,要不飲酒吃葷,不問疾不吊喪,不聽音樂,不理刑名,用來戒除思慮方能在儀式的時候感動上天。
好吧,在通過銅鏡看到自己頗具威嚴的模樣的時候,朱雄英理解了。
前麵是一個類似紅毯的長長的禦席鋪成的路,所有登上大祀壇上層的人都不能穿鞋,這是一個源自古代的古老規矩,以前權臣都會被賜予入朝不趨、讚拜不名、劍履上殿的特權,原因就是在重要場合,大家都是不能穿鞋的。
朱雄英按照禮製,從大祀前五日,就不能在東宮裡待著了,而是需要離開京城前往郊外,沐浴更衣後在東郊大祀殿的齋宮內居住,也就是所謂的“處外室以敬神明”。
而步輦到了大祀壇外麵,也不能再往前走,朱雄英從步輦上下來,接下來的路是必須他自己走過去,而且還不能穿鞋。
朱雄英問身邊的太常寺卿丘玄清:“敢問丘真人,這裡可有說法?”
但不管怎麼說,這位傳說中的張三豐真人的親傳弟子,幫他打發了這幾天的無聊時光,不僅教他靜坐冥想的法門,還教了他幾個簡單的站樁姿勢。
朱元璋親手從禮官手裡接過經由上蒼神明認證過的一卷冊封黃綢,老人用一種極為鄭重的姿態,將其交到了朱雄英的手裡。
緊接著,是繁瑣的唱讚、盥洗、升壇、飲福、受胙一係列流程,在大祀壇下層的朱雄英,才跟著最後到達的朱元璋來到大祀壇上層中心位置。
隨後,旁邊專門負責進香的陪祀官把三炷香遞到了朱雄英的手邊,朱雄英接過後,陪祀官將其點燃,價比黃金的香果然不凡,如同寺廟裡沉浸多年的檀香味撲鼻而來,煙氣亦是嫋嫋升起,刹那間,朱雄英竟然覺得煩躁的內心開始寧靜了下來。
——原來站在眾人之上,成為主角,是這種感覺啊。
接下來又是讀祝官的一大段吟唱,直到最後,才開始了給上蒼神明磕頭的環節。
而大祀壇的下層,密密麻麻的文武百官,此時以一種令他極為震撼的聲浪齊聲參拜。
朱雄英在導駕官員的引導下,在道路兩旁無數官員的注目禮下,脫下鞋穿著襪子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在大祀壇上,讚禮、讀祝等陪祀官早已準備就位,負責奏樂和舞蹈的協律郎、樂舞生也都穿著襪子坐在地上。
就這樣一步又一步地走著,身上的衣服很沉悶,太陽也很刺眼,朱雄英的額頭逐漸開始冒汗了,但路雖然有些艱難,可當他走上了大祀壇,回首看著下方黑壓壓的文武百官,朱雄英終於有了些許儀式感。
在朱標的寢宮裡,朱標帶著些許令人疑惑的扭捏,問了他一個問題。
朱雄英從拜褥上起身,把手中的香插進了前麵不知道叫做什麼,有點類似長方形的鼎的禮器後,再次跪回了拜褥上麵。
大祀前一日,所有參與大祀的禮儀官做最後一次排練,確保儀式當天萬無一失。
“英兒,孤總覺得,父皇好像對孤隱瞞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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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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