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玉公子便是同你說了這個?”
“這些玉哥哥早就告訴我了,方才叫蒲弋來傳話,是說等下大宴之上,玉哥哥會想法為我爭取表演的機會,還請大皇子妃尋機幫忙說說話,我才好獻唱一曲。”
“我聽你姑母說,你打小便學大夏戲曲,這是準備唱哪出?”
月宛和西戎世代聯姻,月宛這位公主的姑母,便是西戎王的側妃。
“玉哥哥親手寫的那出折子戲。”
月宛公主抬眸看了眼沈雁歸,得意道:“便是攝政王身世所改,我呀,要當眾揭了大夏的遮羞布。”
“好大的膽子!還當眾揭大夏的遮羞布?你就不怕那殘暴不仁的攝政王,當眾揭了你的頭蓋骨?”
“他敢嗎?”月宛公主胸有成竹道,“他若生氣,便是告訴眾人,自己是賤人所生,到時候我死不要緊,他可就成了全天下的笑話。”
“天生賤種,拿什麼去指揮千軍萬馬?大夏將士,能服他嗎?”
她們說的小聲,偶爾使臣夫人也會插一句話。
臨安習武,耳力亦好,她悄悄走到沈雁歸身旁,“嬸嬸你聽,像不像群鳥開會?”
沈雁歸微微一笑,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莫要胡言。
身後的討論還在繼續,月宛公主繼續揶揄道:
“方才大夏這群女人,一直宣揚她們的攝政王癡情,倘若這攝政王學他父皇,酒後亂性,也寵幸了宮女……
卻不知他這樣癡情的人,是會為了王妃,殺了那宮女,成全自己的癡情?
還是會為了母妃,留著那宮女,成全自己的孝心呢?”
“公主就是會出難題。”
“這是個好問題,到時候戲唱完了,務必請公主問上一問,我實在好奇,這攝政王會如何作答?”
“他敢答嗎?”
“哈哈哈……”
她們的笑聲再克製,也是刺耳的。
青霜感覺自家王妃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逐漸用力,她忍不住抬頭看過去,王妃端莊從容,未見到任何異樣。
萬國宴上,大夏朝臣與番邦使臣左右對座。
一聲“攝政王駕到——攝政王王妃駕到——”,眾人起身,齊聲道:
“參見攝政王、參見攝政王王妃。”
從前萬國來朝,各國使臣皆以本國之禮向大夏皇帝行禮,墨承影掌權之後,直接下令。
若來,必依大夏禮法,否則以大不敬罪論處,就地格殺。
從此以後,番邦來使與大夏朝臣一樣,同行跪禮。
呼延玉不敢特立獨行,卻不肯說出“攝政王王妃”,在沈雁歸路過身旁時,緩緩抬起頭。
待見到墨承影的背影,他內心滿是嘲諷:
嗬,攝政王?
不愧是宮女生的賤種,卑賤之軀難當重任。
自己要是他,即刻稱帝,封卿卿為後,而不是當什麼攝政王。
呼延玉看著墨承影握著沈雁歸的手,踏上台階,想象著有朝一日,握著沈雁歸的手,受群臣參拜,山呼萬歲。
“諸公平身。”
“謝攝政王、謝攝政王王妃。”
呼延玉起身,正要落座,餘光瞥見沈雁歸反握住墨承影的手。
墨承影有些意外,他當然曉得沈雁歸不會怯場,卻故意道:“怎麼?我的卿卿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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