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臉色陰沉回了書房,本來他滿腹怒火,不曾想他前些日子送出去的信,突然收到了回信。
望著手裡那張薄薄的紙,他臉上的陰鬱瞬間消散,“快,快去查,我要知道父親和蘇蒹葭,可是真正圓了房?”
沈追將手裡的信,放在蠟燭上點燃。
跳動的火苗,在他臉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陰影,襯得他整個人越發陰沉不定。
至於父親和蘇蒹葭圓房這件事,他早就心存疑慮。
父親是什麼人?
他性子冷淡,從不近女色,就連寧安公主都未能打動他分毫,她蘇蒹葭何德何能?
好在這件事,並不難查,隻是需要費點時間罷了。
從書房出來,他去了巧兒房中,幸好巧兒腹中的孩子保住了,現在他就盼著她能一舉得男,到時候整個侯府都是他兒子的。
沐雲舒得知這件事後,又發了好一通火。
蘇蒹葭一直叫人盯著流雲居,她自然知道沈追和沐雲舒鬨了一場,這感情啊!就是這樣一點一點變淡的。
用過晚飯,她剛準備去沐浴,沒想到尤媽媽竟然來了。
“夫人,今日下午老奴無意間聽了幾句閒言碎語,總覺得這件事還是得叫夫人知道的好。”尤媽媽聲音極低。
蘇蒹葭有些意外,“什麼事?”
能叫尤媽媽臉色這般凝重。
尤媽媽近前一步,聲音壓得更低了,“上午,夫人從老夫人那裡離開後,世子夫人去了一趟,她說咱們這府裡怕是出了什麼邪物,才禍事不斷,跟老夫人說得請個高人來看看,老夫人已經應下了,旁的老奴就不知道了。”
她話說到這裡,蘇蒹葭已經知道,昨晚沐雲舒去了沈青芷那裡一趟,都說了些什麼。
她們想要用在這個法子來對付她。
什麼高人?
自然是當日提議給沈鶴亭衝喜的那個高人了!
“多謝媽媽特意來告知。”蘇蒹葭叫人賞了尤媽媽。
尤媽媽在侯府多年,誰才是魑魅魍魎,她心裡跟明鏡似的。
沈青芷和沐雲舒有多恨蘇蒹葭,旁人不知,但淺月和青玉卻是一清二楚。
“她們定是要借著什麼高人,來對付小姐呀!當日那個高人能說小姐八字極好,旺侯爺,自然也能隨便找個由頭,說小姐成了什麼邪物。”
“就是奴婢也能信手拈來,十個八個子虛烏有的說辭,把邪物這個罪名扣在小姐頭上,老夫人素來耳根子軟,若是老夫人信了,便是有侯爺護在小姐,隻怕胳膊也擰不過大腿。”
兩個丫頭你一句我一句,都在替她擔憂。
蘇蒹葭不慌不忙取下頭上的珠釵,放在妝台上,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勾唇一笑,“你們慌什麼,這是好事。”
什麼高人?
不過是沈追找了個街溜子。
她給了淺月一個眼神,讓她附耳過來,然後低聲說了幾句。
淺月霎時就笑了。
夜裡。
等兩人就寢後。
沈鶴亭突然看著蘇蒹葭說道:“以後你離湖邊遠著些。”
天氣越來越熱。
蘇蒹葭隻穿著單薄的寢衣,兩個人中間空著一大片地方,雖然同在一張床榻上,卻也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涇渭分明。
她慢慢轉過身來,“好,都聽侯爺的。”
昏暗的光線中,她的雙眸亮晶晶的,簡直比天上的星子還要璀璨。
沈鶴亭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接著又道:“今日太醫離開的時候,特意來找我透了個底兒,舟哥兒人即便醒了,隻怕也要落下毛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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