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慮最直接的表現就是抽煙一口接一口的吞吐,至於煙是什麼味道,完全沒有感覺,抽完一根接著又一根。
嶽鵬看在眼裡,但沒有打破徐舉一的行為,因為一旦打斷,斷了思路,隻會更加的焦慮,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時徐舉一的大腦正在高速運轉中。
突然,徐舉一一拍大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雙目綻放出喜悅的光芒。
嶽鵬知道徐舉一一定是想通了一些什麼。
“有新發現了?”
“我在想,如果我想置陸老爺子於死地,會用什麼手段,還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算被發現了,也拿我沒法子?”
徐舉一提出問題,嶽鵬自然是要動腦子去回答,兩人在一問一答間,答案就有可能呼之欲出了。
“常規的手段有下毒,暗殺,製造車禍,這些都屬於買凶殺人,但隻要事發之後,順藤摸瓜遲早就會敗露。
重要的是陸老爺子身份特殊,肯定會以雷霆手法去嚴查凶手,到時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嚴太嶽沒那麼蠢的。”
徐舉一點頭認同嶽鵬的分析:
“所以,就要組建一個殺人於無形高端殺人局了。”
說完,徐舉一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6點15分了。
“嶽哥,看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要阻止林董見陸老爺子了。”
“你瘋了?如果你拿不出充分的理由阻止這次見麵,林董會瘋了,雲鷹集團也容不下你了,陸家看不起你,嚴家也笑死你。”
嶽鵬陳述的嚴重的後果,徐舉一當然知道,隻不過還有45分鐘,就是林莉就要去見陸老爺子,明知林莉被嚴家當槍使,而不阻止?
不過,如果沒正當的理由,也阻止不了啊!
“再給我一根煙,我再捋一捋。”
徐舉一強逼自己冷靜下來,點著煙後,再度緘默不語,陷入沉思之中。
嶽鵬也點起一根,狠狠的吸著,腦子也開始順著徐舉一提到的思維運轉起來。
而現在陸老爺子的包廂內,兩位慈祥的老人家正在笑眯眯的盯著規規矩矩在上菜的王秀英,每款菜式,都是兩家的老管家忠叔貴叔商議之後才下的單。
菜上來之後,還要經過兩位老管家親自試吃,挑揀之後才分彆放進陸、佟兩位老爺子的碗裡。
陸子安雖然也上了飯桌,事實上啥也沒吃,點的幾個菜都是根據兩位老頭能吃,和喜歡吃的菜,所以陸子安的責任變成了保鏢一般,叫了一杯橙汁慢慢喝。
“這位女同誌,哪裡人呀?”
佟老爺子率先問正在上菜的王秀英。
“問我嗎?老爺子,怎麼突然問這個呢?”
王秀英剛把一個湯盤放下,順著回應了佟老爺子,同時也留下話語的鉤子。
“怎麼,女同誌有難言之隱嗎?”
“我呀,是真不知自己真正是哪裡人,我養父母是閩東人,後來幾經輾轉做生意又來了椰城。
我是3歲多的時候父母在部隊行軍中不得已交給養父母。
所以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
“你今年多少歲了呢?”
陸老爺子喝了一口湯,接過老管家忠叔遞過來的碗,也吃了幾口菜,指著桌上的菜便示意忠叔自己也吃,聽王秀英說完後,便緩緩的先查歲數對不對上號。
“我養父母說,我親生父母是部隊裡的首長,有警衛員的,都叫他們楊政委,所以我知道我是姓楊的,生日是1944年農曆三月十八,今年54歲了啦!”
“你養父母現在在這裡生活嗎?”
“我嫁在這裡幾年之後,養父母就回去老家生活了,現在都已經作古多年了。”
“哎!像你這樣小時候交給地方百姓代養的娃娃真的數不勝數啊,部隊裡能結婚的都是營團級以上乾部,隻要活到建國之後,都是國家的重要乾部了嘍。
這些在哪個時候交給老鄉撫養的娃娃們,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啊。
這麼多年了,雙方都經曆著生死的考驗,大多都陰陽相隔嘍,能相認的廖廖無幾,這是時代的悲劇啊!”
陸老爺子一番的感慨和唏噓,眾人皆露悲憫之色。
“你還記得你親生媽媽叫什麼名字嗎?”
佟老爺子煙癮發了,但看了看陸老爺子,就把伸向衣袋摸煙的手縮了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喝著杯中的小酒。
陸老爺子當然知道佟老頭的習慣,笑著說:
“抽吧抽吧,把房間門開開,把窗戶開開就行,夏天的時候,我可是煙酒都不戒的,就好這一口,否則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包廂空間小了一點,聽說昨晚你的老毛病又發了,我還是忍忍吧!把你這位老首長傷著了,我可承擔不起。”
佟老爺子擺了擺手,開著玩笑回道,說完望向了王秀英。
“記不起叫什麼名字了,隻是說過媽媽長得很漂亮。”
“你養父母沒跟你說過媽媽叫什麼?”
“沒有!”王秀英有一點膽怯的應道。
“你對爺爺奶奶還有沒有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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