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的最後,是戴著頭套的驢子對大家鞠躬抱歉的畫麵。
桑時清的睡意被這條視頻驅散,她躺在床上久久無睡意。
上一個案件完成後的獎勵遲遲未到,點開評論,短短幾天的時間,她那條暴露艾玉兒的評論下麵已經有了幾百個回複。
其中點讚最高回複最高的是一個國外留子的評論,他在評論中說他就在小鎮附近,距離小鎮有50k,他先去探探虛實,有消息就來回複。
個人天生愛熱鬨,他的回複算是把桑時清這一條評論推上了高潮。
網友們紛紛打出等後續的評論,桑時清往下翻著,很快便翻到了這個留子去打探消息的後續。
在那個小鎮上華夏人含量超標,大多數為女性,並且確實有和視頻中艾玉兒長相相似的女人。
在他的這個回複刷出來後,網友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紛紛勸國家官方組止。
桑時清琢磨著這個案件後的獎勵大概會在抓到艾玉兒之後才會出現。
對於這次任務的獎勵桑時清很期待,並且有足夠的耐心。
她拉著燈坐起來,目光落在今日背出門的背包上,想了想,她拿過背包,將今日收到的信件全部取出,點開抖音的個人主頁的係統背包,將所有的信件一股腦的塞進去。
原本空蕩蕩的儲物格,此刻除了一些防身用品外,就隻有信件了。
做完這一切,桑時清拿出筆記本又繼續看,上麵記錄的地址,還有八九個沒有去。
再看看那個解鎖進度,隻有60的視頻,桑時清的內心生起一股說不出的緊促感。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她的時間太少了。
一股焦慮罕見的爬上心頭,桑時清躺在床上,將被子拉過頭頂。
也許是大雨過後的氣候太容易引人犯困,桑時清在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
而在另一個時空的華夏,一行特派員正裝作遊客的樣子前往桑時清的地址。
他們的神情緊繃著,這次的任務事關重要。他們都知道,這一次若是抓不住艾玉兒,那麼打草驚蛇過後,想要再知道艾玉兒的行蹤就很難了。
永生門這個組織,就和春天的野草一般,哪怕打擊力度再大,它也會時不時的跳出來做一兩起案子惡心人。
每一起案子手段都殘忍的令人發指,他們也不是沒有抓到過凶手。可那些凶手每次都說是在線上接到的任務,且每次任務一下達便會單方麵是撕毀連接通道。
華夏的人追查到了國外便失去了他們的消息。
在場的特派員人人的心中都憋著一股氣。在出門前人人都在領導麵前立下的軍令狀。他們這一次外出必要將艾玉兒及其手下爪牙全部羈押回國。
桑時清對平行時空的事情並不知情,外麵雷聲陣陣,大雨傾盆,她翻了個身睡得更香。
從平襄鎮通往封城的路上,一輛警車破開層層雨幕向前疾馳。
車上一共有五個人,桑時庭坐在前方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漆黑的窗外一言不發。
肖振國依舊充當司機的角色,城裡安靜的落針可聞,雨打在車棚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桑隊,你說凶手到底有幾人?他們是怎麼做到一絲線索也不留的?”
下午和桑時清分彆後,桑時庭便帶著肖振國幾人前往平襄鎮。
他們率先去了桑時清所說的那個麵館,也順利找到了桑時清口中的老三。
麵對桑時庭的詢問,老三毫不驚慌,甚至在案發當晚,他還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肖振國幾人在果園找到了當初給他線索的守園人,但那天夜裡天實在是太黑,守果園的老頭並沒有看到歹徒的正臉。
他們走訪老三的親朋鄰居,對老三的描述出現兩個矛盾點。
男人說老三講義氣,重情分,但凡是他的朋友有事情求到他的麵前,他就沒有不幫的。
女人則覺得老三這個人光顧朋友不顧家,他掙的錢就如同散財同時一樣,全部都撒了出去,留給老婆的都沒多少。
明明在外麵掙得不少,卻連生活費都需要老婆自己出。
他的兒子跟他一個做派,賺多少錢全都留不住。在詢問到父子倆的工作時,街坊鄰居,親朋好友給的答案都不一致。
有人說父子兩個是在南邊兒到工廠裡打工,也有人說兩個人是在北邊兒給人種地的。
還有人說兩人在外麵做了老板,每個月能賺個好幾千。就是父子倆手大,有錢全都被外麵的人花了,一分也不帶回家。
他們說的越多,老三父子倆的嫌疑就越重。
桑時庭的目光落在小河灘邊,想起那傷痕累累的五個受害者。
一場大雨過後,小河灘上的證據被衝刷的一分也不剩。
不止當初的拋屍地點,就連第一案發現場的痕跡也都沒了。
他沉聲道“停車。”
肖振國踩下刹車,伴隨著吱的一聲,車子滑出幾米後停下。
桑時清從車門上的儲物箱中取出雨衣和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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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轉回去,如果說這父子倆真的是凶手,隻要盯緊他們,我們遲早能找出證據,這個世界上沒有百分百完美的犯罪。”
“振國,你把車子開回局裡。”
桑時庭一邊說一邊穿上雨衣,不等肖振國回複,他便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
後座上的三名警員緊隨其後。
秋天的雨打在身上透心的涼,桑時庭打了個手勢,四人朝著邊上的蘋果園走。
蘋果園用簡易的鐵絲做了簡單的護欄,此刻蘋果已經被摘的差不多了,隻有一些品相實在是差的掛在枝頭。
四人順著大路往平襄的方向走,走著走著,桑時庭忽然問“看守果園的那個老頭有沒有指給你們看當天他是在哪裡看到的人?”
這次的警員中有一人是在發現屍體的那一天去平襄走訪過的。
聽到桑時庭的話,其中一人四處看了看,指著前邊的一個棚子道“他說是在那個茅廁門口看見的。”
這一片果園很大,像這樣的茅廁有兩三個,但是靠著路邊的隻有這一個。
桑時庭沒打手電朝著那個茅廁去。
一股臭味傳入鼻腔,桑時庭麵不改色,他站在警員說的位置往下看,臉色變了變。
“伍誌強你過來!!你確定那個老頭說的就是這個地方嗎?你站在這兒看一看你能看到個什麼?”
伍誌強小跑過去,在轉身朝下看的那一瞬間臉色刷一下就白了。
這裡的地勢確實比較高,但在這個地方的正前方有一個比較高聳的小土包,那個小土包正好擋住了人的視線,加上果園的果樹間隔比較密,因此前方的路被遮掩了大半。
“你們當天就沒有想過要到茅廁現場來看一下嗎?”桑時庭不敢想象這是他手底下的人能夠犯出來的愚蠢錯誤。
伍誌強沒敢說話,他甚至都想不起來當天為什麼他們有三個人在,卻沒有一個人提出要過來現場查看。
“對不起,桑隊。”除了道歉承認自己的錯誤,伍誌強沒有彆的路可以走。
甚至若是因為他們三人的疏忽,導致案件無法偵破,那麼他們三人受到處分都是輕的。
桑時庭沒有管伍誌強,他轉身朝果園內部走去,他要去看看這個廁所離守園人住的果棚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走了將近兩百米,他才遠遠的看到那個破破爛爛的果棚。
走近一看,果棚裝垃圾成堆,用來睡覺的木板床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果棚有些漏水,地麵已經濕漉漉的一層。
果棚的左邊便有一個廁所,看到這一幕,伍誌強眼前發黑。
他就是再傻他都知道他們是被人耍了。
桑時庭看到這裡,已經沒有要繼續查下去的必要了。一個線索是錯誤的,那麼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得到的所有結論都將作廢。
“回局裡。”桑時庭對老三父子的所有猜測,根基都來自於肖振國他們帶回來的這條線索。
現在這條線索站不穩,再查下去也是無用功。
一行人調轉步伐往封城走,沒走幾步,中午和自家妹子見麵時,她那絮絮叨叨的話語中的幾句話躥入腦中。
桑時庭停住步伐,在一片雨聲中靜靜思索。
片刻後,他道“還不能回局裡,我們還得回一趟平襄鎮。”
頓了頓,他道“我們不去鎮上了,我們去樺樹溝。”
桑時庭記得桑時清說過,當初和她說話的那個大娘怪怪的,都沒和她聊多久就透露了自家的地址了。
不止如此,她還邀請桑時清去買她們做工的果園的果子。
這顯然是不合理的。若是真正的摘果工,她們摘的果園不會隻有一家,一般情況下,不會有摘果工會和外人推薦果園時,用“她們果園”自稱。
更何況,肖振國他們帶回去的假消息就出自於這一夥摘果工。
更何況根據他們今天的調查,那個外號叫老三,實名張大根的人,就是樺樹溝的。
這些巧合就如同一條線一樣,將整件事情串在一起。
張棗花說的那些話,是最關鍵的一環!若是沒有這一環,就算他們後期知道被“守園人”騙了,也絕對不會把守園人和張大根聯係在一起。
伍誌強幾人抹了抹臉上的雨珠,跟上桑時庭的步伐。雨聲太大,四人沒有過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