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襄鎮的樺樹溝村,張棗花家的家裡燈火通明。
張棗花坐在灶房,聽著外麵的雨聲和正房裡張大根和他的兄弟們的談話聲。
她的臉上充滿厭惡。怎麼能不厭惡呢?哪個女人能夠接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對彆的男人媚聲媚語呢?
“大哥,你說說你這身上是怎麼練的,這也太壯了。可真的是羨慕死我了。”她男人的聲音傳出來,張棗花甚至都能夠想得到張大根在說這句話時色眯眯的模樣和撫摸在劉建強身上的臟手。
張棗花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男人喜歡男人,還喜歡做男人裡下麵的那個。
一想到曾經她見過的那些令人作嘔的畫麵,張棗花的肚子裡就一陣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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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煮一鍋醒酒湯,等會兒彪哥要喝。”正當張棗花想要吐出來的時候,她兒子衣衫不整的從西屋出來。
他沒穿外褲,露出來的白花花大腿上帶著被外力拍打過的痕跡。
張棗花連忙垂下眼睛,像是以往許多年一樣局促的點點頭。
他兒子張寶生壓根就沒把張棗花放在眼裡,吩咐完便回到房間去了。
張棗花捂著嘴巴,對著牆角吐了出來。
她的命可真苦啊,被從老家拐到了封城,還被迫嫁給了個二椅子,又生出來了個二椅子。
上輩子她到底造的什麼孽?張棗花想逃,但她逃不掉。
樺樹溝這個村子人家不多,總共隻有十幾戶,但這十幾戶都是同一個姓氏不說,就連生意也都是做的一樣的。
村裡的這些女人十個裡有八個都是從外麵拐回來的。
村子的各個路口都是有人把守著的,但凡是有人沒有男人的帶領往外出,不用半個小時的功夫就會被抓回來。
到時候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張棗花又想到了那天在果園看到的那個女孩,她不知道那個女孩有沒有接收到她的求助信號。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對此其實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現在這個年代,一麵之緣的陌生人,又怎麼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察覺到異常呢?
可張棗花和村裡那些看似早已認命的女人們就是不敢放棄任何希望。
萬一呢,萬一那個女孩子察覺到不對勁又去了一趟果園呢?
他們隻要去了,再往果園裡麵走一走,就會知道站在果園路邊的那個茅廁往下看根本看不到公路。
也會知道那個果園的果棚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住了。
要是再往果棚後麵走走,他們就會看到被禽獸們平時用來裝狗,殺人時用來裝屍體的木柵欄籠子。
張棗花打水漱了漱口,又打了一壺水放在灶坑上燒。
火很旺,張棗花抬頭看了一眼房頂,房頂上放著一包她費勁功夫才得到的毒藥。
隻要把這包毒藥放進去,東屋西屋的那些人都會死。
她也沒有辦法活下去。張棗花猶豫再三,還是沒有下得去手。
先不說東屋有兩個無辜的人,就她自己也不想死。她想回去,回到家裡看一眼記憶中的那兩棵棗花樹。
她真的很想家。
西屋傳來一聲是疼是痛的響聲,隨後又被堵住。
張棗花捏著鍋鏟的手微微泛白。
樺樹溝離平襄鎮還有一段距離,出了果園往東邊走個十裡地就能遠遠地看到樺樹溝的溝門。
那是一個建立在群山中的小村莊,周圍是密密麻麻的樺樹林。
比起小南岔,樺樹溝的地理位置要好些,但那些樺樹林的存在,阻擋了人的視線。
桑時庭一慣仔細,他打了個讓大家注意腳步的手勢,遠遠的從白樺林的左側繞上去。
伍誌強三人不知道桑時庭在做什麼,但默契的什麼也沒有問。
他們跟在桑時庭身後,輕手輕腳地靠近樺樹溝。
秋天的樺樹是黃得最快也落得最快的,地上被鋪了厚厚的一層。
被雨水浸濕以後,踩在上麵如同棉花一般的發軟,雨點打在落葉上,帶來一聲接著一聲的悶響。
這悶響很好的隱掉了桑時庭幾人的腳步聲。
他們沒開手電,一切都靠在黑夜中摸索。
好在樺樹林中沒有多少植株,他們走得很是輕鬆。
走著走著,桑時庭臉色嚴肅,做了個停止前行的步伐,隨後他躲在一棵比較大的樺樹後,凝神細聽。
一段對話透過雨聲斷斷續續的傳來“這該死的天,下雨都下多久了?凍都要把人凍死了。”
桑時庭的目光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發現前方除了矗立在黑夜中的樺樹外,什麼也沒有。
他擰著眉慢悠悠地趴在地上,這一回,聲音較之剛才,要清晰了許多。
“讓你多穿點衣服你不多穿。現在知道冷了吧?”
“切,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把你身上我的棉襖脫下來給我。”說這話的人頓了頓“你說大根叔是不是有毛病?都說了殺了人要小心掩埋。他怎麼還把人丟小河灘那邊去了?”
“小河灘那是什麼地方,人來人往的,他就不怕被發現?”
“他膽子多大你不知道?但人家手裡捏著外省資源。就連頭兒都得給他點麵子。你快彆說了,要被聽到了,以他那性子,能讓你有好果子吃?要是讓張寶生知道了,你說說你會遭遇啥事情?”
幾句悶笑傳來,接著是一聲踢在牆上的悶響。
“操,該死的二椅子!!”
“我說寶中,你要不然從了寶生好了,反正都是男人,就算是近親也生不出來崽。”
“可閉嘴吧!你們咋不從了寶生?”
“咦~~我又不喜歡男人,我喜歡香香軟軟嬌嬌柔柔的女人。”
這句話之後,大家又笑了出來。
“滾犢子,你喜歡女人我就不喜歡了嗎?”
“我可聽說了,他家之前養的那倆男的可有勁兒,寶生十幾歲就得了手,你說這麼多年過去了,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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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生也實在是絕情,人家好歹陪了他們父子那麼多年,說殺就殺了?”
“能有啥,看那倆男的對小一點的那幾個好點,嫉妒了唄?這倆父子真不是啥東西,每年糟蹋在他們手裡的男孩子有多少?那些男孩子隨隨便便往外一賣哪個賣不了幾百上千?”
隨著這句話,大家聲討的聲音越發多。
“還有彪哥也是,他咋就看上了寶生那個二椅子呢?”
“你忘了彪哥他爹死在誰手裡了?彪哥接近寶生,肯定是想從寶生爺倆手裡拽出那條線唄?”
“嘖嘖嘖,你們說說寶生他們是不是有毛病?他們是咋在殺了人家彪哥,還讓人家彪哥伺候他倆的?他們就不怕彪哥在那個什麼時候把他倆殺了?”
“一看你就是不懂。殺了他倆是解氣了,但那條線斷了,上頭能放過彪哥?”
“就是,你簡直就是沒腦子,當初讓你讀書你非回家念書,彪哥這叫臥薪嘗膽。”
“對了寶中,你爹說想給你娶個媳婦兒,你中意啥樣的?跟哥好好說說,等過幾天出門的時候,哥給你物色物色。”
叫寶中的男人聲音高了起來“我喜歡讀過書的大學生,我想讓我閨女兒子往後讀個狀元出來。大學生聰明。”
“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點野心。正好下趟送貨回來要坐火車,我在火車站給你物色一個。國慶節了嘛,哪個學生不放假?”
“還是我大哥有本事。對了大哥,嫂子她們在鎮上咋樣?我大爺二爺身體都還好吧?這段時間守著貨我都好久沒往鎮上去了?”
“生意還成,你大爺二爺身體都不錯。我打算到時候在城裡買套房子,到時候讓他們上城裡住去,在平襄離家裡太近還是不行……”
說起這個,剛剛還很高興的幾人又變得惱怒了起來。
叫寶中的接過話茬兒“可不唄。現在的警察跟狗一樣,可真叫人煩。最近天天往平襄來。大根叔和寶生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天天跟男的廝混也不怕得個什麼病。”
“行了,都是一家子人,說這些乾啥?”一個從未聽過的聲音響起“要是等會大根叔來了聽到,你們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放心吧放心吧,來不了,今晚上他把他那個兩個哥哥叫家裡去了。他有多愛他那倆哥哥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今晚不好好把人家灌醉,他能舍得走?”
剛剛還惱怒的幾人聞言嘿嘿笑了起來,顯然他們都知道張大根是怎麼灌醉人家的。
桑時庭聽到這裡,已經不打算再聽了,他做了個手勢,四人以比來時更加輕地聲音往後退。
一直退到果園附近,幾人才敢大聲喘氣。
“走,回局裡,明天安排人來做人口普查。”
雨不知不覺中變小。
睡夢中,桑時清仿佛聽到了視頻已經解鎖完畢的聲音,桑時清一下就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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