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子裡麵的時光過得飛快,徐懷穀在最開始懷著好奇的心態逛過這片村子之後,便也覺得無聊起來。
餘芹這幾日便陪著卓彩到處瘋玩,把附近的山林都走遍了。黃善則更加無恥,先是從卓彩爺爺那裡討要來了當地的酒釀,嘗過一口之後便讚歎不絕,說是小村子絕對是個靈氣寶地,酒水裡麵都是滿滿的靈氣。於是這幾日他除了酩酊大醉,便是跑到小村子周圍的山間去轉悠。
他雖然宣稱是去欣賞山光水色,但是徐懷穀心裡其實清楚得很,他就是貪圖上次在路邊發現的那一塊石精,想要再撿一塊罷了,他這是掉錢眼裡去了。
徐懷穀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修行路上其實還是與世俗界有許多相通之處,這金錢交易便是之一,修士們也要進行商品的互換,這是必要之事。
雖然黃善一如既往的厚臉皮,但這是他的本性,徐懷穀倒是司空見慣了,倒是左丘尋這幾天讓徐懷穀感到很奇怪。自從那一天左丘尋上了高塔之後,便再也沒有看見左丘尋下來過,而當徐懷穀上三層去找她的時候,也隻是看見大堆的雜亂書籍,沒有見到左丘尋的影子。
關於這事,他也問過卓彩,卓彩說是左丘尋早就已經從高塔裡走了出去,不知道去了何處。左丘尋做事一向不喜歡和身邊的人說,徐懷穀總感覺她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
很有江湖氣的人。
於是徐懷穀這幾天也隻好在這黑塔裡暫住了下來,大多數時間他都在修行劍道,不過時不時的也會去三層看看那些古怪書籍。在卓彩爺爺的幫助之下,他現在已經看過了許多與妖族有關的資料,對妖族了解也日益增加。
徐懷穀了解到五百年前的那一戰,其實是所謂域外的妖族入侵。
域外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徐懷穀知道整個天下還有一個彆稱,便是中域,而人們習慣性的把中域之外的地域就叫做域外,至於這些妖族到底從域外何處而來,書上也沒有記載。
妖族之中也有區彆,像徐懷穀所處的這一座中域之中也有本土妖族的存在,隻不過中域裡麵的妖族都統稱做域內妖族,與域外妖族關係雖然很密切,但是也不能算是一家。
就這樣,日子暫且就這麼過了下來。
徐懷穀每天修行穩固自己的境界,左丘尋則在黑塔的第四層緊張地參悟黑鳳凰枯骨,期望早一日破境。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夕陽紅透了天,把湛藍的湖水都染成了血一般的顏色。
石承走到湖邊,看著湖水,有點呆滯。
他想起來上次見到這一座湖泊之時,仿若昨日。
他捧起一小捧湖水,洗了個臉,然後又捧起一把,喝了下去,很是甘甜。
華杉看著石承的古怪動作,不由得憐憫,對著旁邊的矮小刀客道“魏師叔,這家夥最近這幾天越來越不正常了,該不會是被心魔折磨得快瘋了吧?”
鬥笠刀客魏屹回答說“估計是,所以你更加要引以為戒。心如明鏡,時常拂拭,大道將來寬闊的很,不像這人,已經到了儘頭了。”
華杉微微一笑,說“謹記師叔教誨。”
華杉又轉頭去看石承,眼神愈發憐憫起來。但是更多的是不屑。
華杉這個名字雖然在東扶搖洲名氣不大,但是在中土上還是小有名氣。
他是中土一家不小的宗門——天河宗的當代祖師堂嫡傳弟子,是天河宗這一代弟子的第一人。雖然說當代天河宗如今確實衰落的不淺,隻有宗主和大長老兩人晉升九境,在宗派浩瀚、修士雲集的中土隻能勉強算是二流宗門,但是天河宗在幾百年之前還是一家一流宗門,所以名頭很大,知道的人也很多,這也就是華杉能有小有名氣的原因。
天河宗目前正處青黃不接的階段,弟子的質量越來越差,但是華杉作為弟子第一人,本事的確不小,而且在他破四境之時就被宗主親自賜下來一件仙兵,戰力很高。也就是天河宗對他的高度重視才漸漸激起他心中那驕傲的性子,所以他一向看不起底層修士。
這次他離開宗門就是因為已經到了四境巔峰,所以要到外麵來尋找機緣突破五境。其實在宗門裡也有足夠的機緣可以讓他突破,但是華杉的眼界高,不願意簡簡單單地突破,想要在大機緣之下突破,這樣的話境界也更牢固,今後破境也會更加容易。
宗門派下來這一名六境的修士時刻保護華杉,就是為了讓華杉絕對安全。他們倆人從中土一路遊曆到東扶搖洲,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緣,以至於華杉靈氣已滿,隨時可以突破五境,但是卻一直壓著沒有突破,就是為了讓破境更加完美。
而這一次,他們終於碰見了一樁大機緣,便是石承所說的那一具黑鳳凰的枯骨。
鳳凰乃是妖族聖鳥,又是十一境的大妖,其中枯骨的玄妙之處難以想象,對於華杉這個四境修士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而且不僅如此,若是有機會把黑鳳凰的枯骨帶回天河宗,那就算是對已經九境的宗主和大長老也是很有益處的。說不定天河宗就可以趁機多出兩名十境修士,重新回到一流宗門的層次。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華杉光是想想,心情都要激動幾分。
到時候他是天河宗的恩人,等宗主老去之後還不把宗主之位傳給他?
不光是他,其實身邊的魏屹也很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