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黃龍真人生前的最後一份力量被喚醒之後,局勢陡然逆轉。
凶魂召喚出的火焰頓時彌漫了整座道觀,但是那老道士隻是輕輕一揮手中的那本書,就有溫和的白光從書卷之中溢出,如同甘霖澆灌在火焰上,那青黑色火焰迅速驅散開去。
而當那些白光觸碰到凶魂上時,之前還不可一世的凶魂便不住地哀嚎起來。他企圖再施展火焰,但卻是徒勞,而他引以為傲的肉身力量在這位老道士麵前也不堪一擊。
局勢十分明了。
凶魂麵露猙獰,不甘心地吼叫著,可是這千年前封印他的老道士,就算是到了今天,他也依舊不是對手。
白光越來越盛,凶魂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柔和的白光之中,徐懷穀再也看不見了。
而在道觀之內,黃龍真人用白光削弱了凶魂的力量之後,也就召喚出了那原本封印凶魂的一套陣旗,施展法術重新排列。那凶魂見掙脫無果,便又苦苦祈求老道士能放他一條生路,他今後必然改邪歸正。隻不過這後悔來得太遲,黃龍真人自然不會冒著生靈塗炭的風險放他回去,因此陣旗一開,凶魂便隻能被束縛其中,毫無辦法。至此,凶魂一事也算就此了結了。
不過黃龍真人的虛影並未散去,他還記得那幾個喚醒自己的人,頓時身影移動,便到了徐懷穀一行人立足的那棵樹梢前。
徐懷穀眼看著老道士驟然出現,嚇得倒是不淺,差點沒從樹上摔下去,引得李思青有些笑意。
他瞪了一眼李思青,便看向身前這位遠古時期的黃龍真人。
徐懷穀多少還是懂一些人情世故,便對著老人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前輩相救,晚輩感激不儘。”
李思青也行了一禮,但左丘尋隻是看了一眼老人,便繼續照料司參玄和陳紹純去了,並未有其他動作。
一名九境修士,左丘尋覺得還不夠資格讓她行禮。
那位黃龍真人也是個好說話的人,見到左丘尋這模樣也並沒有怪罪,而是挨個把這一行人打量了一番。
隨後他便開口道“你們大可不必謝我,這凶魂本來就是上千年前被我所鎮壓,隻不過我本領不夠,殺不了它。我當時就預料到後世他必然還會出世,所以才留下這一份力量來製衡。是你們喚醒的我,你們也冒了很大風險,不必謝我,權當是我們為天下黎民百姓做了一件好事罷。”
徐懷穀和李思青微微點頭,左丘尋便直截了當問了他說“老道士,好歹是因為你這凶魂才導致我們一行人受傷,你看看這兩人你能不能救一下?”
黃龍真人看了眼昏倒的兩人,微微一笑,說“自然可以,不過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黃龍真人捋了捋胡子,說道“我要一個人接受我的傳承。”
李思青眼神一亮,一名九境修士的傳承,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大造化!要知道,九境修士在他的宗門清風穀也就穀主一人而已,他如何不眼饞。隻不過當下還有左丘尋、徐懷穀、苦禪大師這等天賦更加出眾的大道種子,哪裡輪的上他?
想到這裡,李思青有點憂愁。
左丘尋問他“你想要誰?”
黃龍真人一臉欣慰,對左丘尋說“小女娃,你願不願意?”
左丘尋臉色冷下來,有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你的道法壓不住我,而且,我不喜歡彆人叫我女娃。”
黃龍真人有些遺憾地搖搖頭,說“你是劍修,本來可以額外修我這一脈的道術,可卻不願意。這個三境的小劍修孩子,體內竟然已經早有人種下了道術種子,而且遠比我這一脈強,如果沒感受錯,應該是那太華山金梭符法?”
左丘尋一聽見金梭符法,神色驟然一凜,皺眉看向徐懷穀,徐懷穀臉青一陣紅一陣,不好意思做答。李思青隻知道太華山,卻不知道金梭符法為何物,因此並沒有多少震驚。
那麼場中隻剩下李思青、司參玄和陳紹純。陳紹純自不用說,既然是純粹的武夫,自然不能修煉道術。司參玄乃是中土白馬山佛家子弟,沒有轉修道術的理,那麼這傳承似乎隻能由他來接?
李思青一意識到這個情況,心裡立馬竊喜起來,這麼大的機緣,可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他抬頭看了一眼那老道士,發現老道士也正看著他,嚇得李思青趕緊再次低下頭來,竟像是個意外受到獎賞的孩子一樣有些害羞。
左丘尋自然察覺到這一點,便順水推舟問了李思青“李思青,你可願意接受這一位老道士的傳承?”
李思青頭腦嗡嗡作響,喜上眉梢,又害怕太過表露出來而導致黃龍真人不悅,隻好低下頭,漲紅了臉說“我願意。”
左丘尋看向黃龍真人,似是詢問“他可還行?”
黃龍真人歎了口氣,說“我的時間不多了,沒時間去找彆的人,就你吧,隨我到道觀裡來。”
李思青欣喜答應“是!”
黃龍真人化作一團雲霧,帶著李思青向道觀而去,臨走之時並沒忘記施法穩定了那還在昏迷的兩人的傷勢。被黃龍真人救治之後,司參玄和陳紹純臉色好看了很多,至少性命是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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