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穀剛鬆了一口氣,立馬就感受到左丘尋審視的目光,頓時心裡打了個寒顫。
左丘尋神色嚴肅,問道“未出世的天生劍胎也就算了,身上竟然還藏了太華山的金梭符法,你究竟是誰?”
“那金梭符法可是太華山作為道家第一聖地的立身之本,旁人絕不可能輕易取得,彆想糊弄我。”
徐懷穀有點被左丘尋的眼神嚇到了,遲疑好久,才說“這隻是金梭符法的一道子符,是一位太華山的道士傳給我的。”
左丘尋臉色並未轉好,繼續逼問“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來著。既然你是來自大餘國南邊,究竟是哪一座城市?”
徐懷穀愕然,不過聽見左丘尋語氣不善,便和盤托出道“算不得是城市,隻能說是一座村莊。”
左丘尋挑眉“青嶺?”
徐懷穀微微點了點頭。
左丘尋長舒一口氣,那青嶺可是鎮壓墨龍之地,機緣造化何以言儘,能出像徐懷穀這樣的人倒也還不奇怪。至少徐懷穀不是隱藏身份的大宗弟子,那她就放了心。
她又問“那墨龍出逃一事可是真的?”
徐懷穀訝異“你怎麼知道?”
他頓時心底一涼,這件事牽扯太多,鄧紙鳶曾經囑咐過他不要告訴彆人,徐懷穀也就一直遵守鄧紙鳶的話,不過左丘尋竟然已經知曉,難道是此事已經流傳開來?
左丘尋搖搖頭,說“不用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依舊很隱秘,極少人知道就是了。”
徐懷穀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說“那就好。”
看著依舊昏迷的兩人,徐懷穀問道“那我們是等李思青一起走,還是先把他們送回白海?”
“先回白海吧,李思青接受傳承還不知道得要多久,這兩人的傷勢越快得到處理越好。而且之前那凶魂的火焰燒去不少我的心湖飛劍,傷及了大道根本,我也得回去趕緊養傷。”
徐懷穀重重點頭。
左丘尋心念一動,鳳羽劍便從道觀中飛了回來,再加上心湖飛劍,載著這四人飛向了白海。
……
話說黃善那邊,左丘尋義不容辭選擇留在黃龍觀,徐懷穀當時又是處在甬道之中,黃善雖然也有點想留下的念頭,但是自己境界實在不太夠看,況且內心裡多少還是不想死的,所以當時也隨著那一批下山的修士逃往彆處。
這一批逃走的修士沒有人指揮,自然一下山便作鳥獸散。其中大部分人都刻意選擇了遠離白海的道路,是因為他們擔心留在白海會受牽連,至於黃善卻是離開不得。餘芹和伊芸還在白海等待他們的消息,無論如何,這兩個自己的朋友,黃善是絕對拋棄不下的。
所以他一下山,便迅速朝著白海方向而去,與絕大多數修士背道而馳。而那已經被眾修士抓住的叛徒莫饒人,因為大夥要分散開走,也被眾修士交到了前去白海的黃善的手上,準備把他帶回白海,再做處理。
莫饒人本就已經重傷,眾修士又給他施法封印了靈氣,此時修為全無,隻是一個重傷的普通人罷了,對黃善造不成絲毫威脅。
一路上,莫饒人都在勸說蠱惑黃善,既有威逼,也有利誘,懇求放他一馬。可這隻是讓黃善心頭厭惡之情更濃,恨不得直接殺了他。不過此事既然與官府有關,還是按理得走官府的程序,自己是沒有隨意殺人的權利的,黃善的任務就是把他交給白海的官府,由官府來發落。
黃善走得很急,所以約莫隻花了來的路程的一半時間就匆匆趕到了白海官府,便和那文書先生胡鳳天說明了山上的情況。胡鳳天聽得山上情況危急,整座白海可能都要因此不保,嚇得魂都丟了半截。好在周圍還有幾名管事的人,他們便一起商量著對策,似乎在說什麼疏散或逃離的事情。
不過黃善自然懶得管這些,時間如此緊迫,疏散整座白海的人是極其不現實的,而這些百姓的命運和黃善並沒有多大關係,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餘芹和伊芸,帶他們做好離開的準備,免得禍事牽連。至於左丘尋和徐懷穀,黃善隻能祈求左丘尋能夠帶著徐懷穀逃走就好。
夕陽已經西下,黃善匆匆回到那一間伊芸住下的綢緞鋪子裡,便見到餘芹和伊芸二人搬了兩張小板凳,坐在門口,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發呆。
她倆一見到黃善,立馬麵露欣喜,站起來迎上去,焦急詢問道“怎麼樣,殺鬼一事可還順利?”
黃善臉色尷尬,這次殺鬼之旅之一波三折,正是無論如何都與順利二字沾不上邊。不過害怕餘芹和伊芸擔憂那還在山中的二人,他不敢說出真正的事實,隻是敷衍說道“先不說這些,你們趕緊收拾東西跟我走,離開白海。”
伊芸聽見黃善答非所問,又是這麼一句含糊不清的話,頓時慌了神,問“出了什麼事?”
餘芹見黃善孤身回來,也慌張問道“徐懷穀和左丘尋呢,怎麼不見他們?”
黃善隻好撒了個謊“他們都還好著呢,在鹿水那邊等我們,隻是山上出了一點變故,繼續待在白海城會有危險,所以他們叫我回來帶你們過去。”
伊芸和餘芹都麵露疑惑,不過礙於黃善連連催促,二人便也隻好趕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白海。
隻不過在她們的心中,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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