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蔥喝了一口酒,醉倒在了甲板上,被徐懷穀背回去之後,日子一連又過了好幾天。
這幾天裡,小蔥還對上次醉倒的事耿耿於懷,見著了酒就像見了鬼一樣避而遠之,對徐懷穀似乎也有點刻意疏遠了。經常是一看見他,就會羞紅了臉,借著船上的雜事還要她去幫忙的借口,趕緊離開徐懷穀的房間裡。
到底是個小姑娘的害羞性子,徐懷穀本來就沒打算讓她怎麼伺候自己,也就任她一天到晚都在外麵,不回來了。
雀兒和小煤炭依舊待在徐懷穀的一間房裡。雀兒整天都在鑽研那一本拳法,自己有時也要練上幾拳,找一找這拳法之中的感覺。這幾天下來,她的成效似乎很不錯,和顧三月討論過好幾次之後,顧三月的拳終於不再死板,練得有模有樣起來了。
那個叫做小煤炭的九歲男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古怪,整天就坐在房裡,眺望著遠方的海景,除了吃飯喝水上廁所之外,屁股都不挪一下。
徐懷穀才懶得管他,反正這世上古怪的人多了去了,他也沒心思管那麼多。於是這幾天裡,他也在忙著打坐修行,晚上夜深無人的時候,還會偷偷使出金梭符法來練習。
金梭符法經過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練習,那些金線比起以前多了兩三倍。他在夜晚的時候試驗過一次,用金梭符法的金線捆住自己的飛劍。
雖然以徐懷穀的實力,使出來的金線還十分脆弱,但是也拖延住了飛劍兩息的時間,徐懷穀已經很滿意了。要知道,在真正的廝殺之中,彆說兩息,就算是區區一息時間,也是足夠反轉勝負,改變生死的。
這金梭符法的金線用的好的話,可以當做自己的一張意想不到的底牌,或許能救自己一命。
這幾天過去,果然應了小蔥那天在甲板上的話,渡船航行到了長鯨灣。
長鯨灣其實是一座島嶼附近的海灣,這裡的環境很適合鯨魚的生存,因此許多鯨魚都聚集在這裡,就被稱作了長鯨灣。
徐懷穀每天都能看見成群結隊的鯨魚在海麵上遨遊,有時候鯨魚會挨得非常近,就會引來許多人去甲板上觀看。不過好在有這一道陣法的保護,航行得還很順利。
這天清晨,徐懷穀還在修行之中,突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像是鼓點重重的擊打在鼓麵上,急促而有力。
小蔥是有鑰匙的,因此敲門的人不會是小蔥。而雀兒、小煤炭、顧三月三人這個時候都還在睡覺,會是誰這麼一大清早就來找自己?
徐懷穀有些疑惑,他走上前去開了門,卻見到一個絕對意料之外的身影,門外站著的竟然會是吳群。
徐懷穀臉色立馬冷下來,警惕地把吳群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發現他竟然沒有佩劍,頓時對他的來意感到困惑了。
吳群臉色似乎不太好意思,對徐懷穀說道“上次在陣眼處和你打鬥的事情,範供奉和我談了一番話,我覺得確實是自己有些過分了。我對你不該有那麼深的偏見,今天特地上門來拜訪你,順便道個歉。”
徐懷穀更加困惑了,狐疑地看了吳群幾眼,完全不相信他的這個解釋。
以吳群當時的態度,分明對徐懷穀的敵意很深,難不成聽了範供奉的一席話,真的就這麼容易悔改過來了?而且他竟然還說給自己道歉,這就更奇怪了。
以吳群那高傲的性子,就算心裡覺得是自己不對,也拉不下臉麵來道歉。怎麼今天太陽就打西邊出來了,他竟然還上門來道歉?
徐懷穀眯著眼,直接問道“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直接說就行,這種假惺惺的作態還是算了吧。”
吳群一聽被徐懷穀勘破,也就坦白了說道“其實我有一件機密的事要和你商量,是小姐告訴我的。這裡不是說話的地,你和我到甲板上去,現在還沒什麼人,我轉告你一下。”
燕若離?燕若離又有什麼事情要找自己?
徐懷穀正沒有頭緒,猶豫了片刻,料想吳群還不至於膽子大到敢在渡船上公然殺自己,而且他今天刻意沒佩劍,興許就是要打消他的疑慮,因此沉思了一會兒就說道“那好,那就去甲板上說。”
吳群露出和善的笑容,帶著徐懷穀走出了房間,往甲板上走去。
……
渡船的陣法大廳裡,範陳閉著眼守在陣眼的旁邊,寸步不離。他的身邊還有幾名燕家的供奉,在忙碌著一些彆的事情。
有一名供奉從大廳門外走了進來,一直走到範陳的身前,對他說道“範供奉,徐懷穀說有事要找您,請您到他的房間裡去詳談。”
範陳皺眉,想了想,疑惑地自語道“徐懷穀?他找我有什麼事?”
思考一會兒過後,他還是決定去一趟再說。
於是他起身,對著前來的那名燕家供奉說道“你先幫我看著陣眼,我去見他一麵,儘量早些回來。現在渡船正在長鯨灣,務必要保護好陣法,不能出半點差錯。”
那名燕家供奉恭敬地說道“在下一定守護好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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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陳點了點頭,走出了大廳,往徐懷穀所在的房間而去。
那名前來的燕家供奉坐在範陳之前的位置上,咧嘴陰森一笑。
……
甲板上,吳群和徐懷穀已經靠著船舷站下,遠處有幾條鯨魚在結隊戲水,他們都看向那邊。
徐懷穀直截了當地說“吳供奉,燕姑娘有什麼事情找我,你直說就是,我還要急著回去繼續修行。”
吳群笑道“徐道友練劍如此勤奮,想必今後一定會成大器。那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直接開門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