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月憂心忡忡,沒說話。
虞青青眯起狹長的鳳眼,審視地看了一眼顧三月,就回轉過頭去,對戴信說“少說兩句,走吧。”
於是戴信再次橫刀在前,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上了台階,虞青青和顧三月緊跟其後。
他們一起上了二樓,隻見二樓和一樓的布局完全不一樣,一條長廊一以貫之,然後就是大大小小的房間坐落在長廊的兩側,但無一例外,都掛上了鎖。
那一道腳印還在繼續往長廊的深處走去,戴信跟上了腳印,拐了兩個彎,才看到腳印的儘頭,是一座與眾不同的門,那扇門上沒有上鎖。
戴信警惕地把二樓除了腳印儘頭的房間之外所有的房間都檢查了一遍,這才發現其實有一間房是開著鎖的,隻是虛掩著,讓人很難看出來就是了。
為了確保進去腳印儘頭那間房的時候,沒有後顧之憂,戴信想把這一間房檢查一遍。
一行人推開了門,這才發現裡麵是一個雜物間,滿是灰塵和蜘蛛網,並沒有任何活物,也沒有鬼怪藏匿。
戴信鬆了口氣,說“應該隻是年久失修,這把鎖沒關上而已了,看來是虛驚一場。”
虞青青卻神情嚴肅,搖頭說“不對,絕不是虛驚一場,我感受到靈氣的波動了,這裡最近來過人,而且還是有修為的。”
戴信猛地皺眉,驚疑道“有人?好古怪!這座繡樓真是越來越古怪了,怎麼處處都是謎!”
顧三月心裡還記掛著徐懷穀,就說道“要不今晚我們先回去,再多調查幾天,改天再來這裡?”
虞青青搖頭說“不行,來都來了,哪有回去的道理。彆怕,這種小地方的鬼物,怎麼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以我和你戴大哥的修為,解決這麼一件事還是十分輕鬆的。”
戴信也點頭,說“不錯,並不是自誇自擂,我和青青行走江湖,比這還大的陣仗都見多了,這算不得什麼。我們這就去那間房裡,看看到底是何人在作怪!”
顧三月隻得跟上他們,戴信領頭,走到了那間腳印通往的房間外,都噤了聲,戴信悄然無聲地走過去,緩緩推開了門。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戴信所看見的第一眼,就是一名紅衣羅裳的女子背對著他們一行人,坐在一座梳妝台前。
梳妝台前的銅鏡,被擦得透亮,戴信看向銅鏡,裡麵的女子臉龐精致妖冶。
瘦瘦的狐兒臉,狹長的柳眉丹鳳眼,一雙眸子裡儘是柔情嫵媚。她正在給自己的臉上塗胭脂,與其說是國色天香,倒不如像是紅顏禍水。
女子嘴角淺淺上揚,露出一個醉人的微笑。戴信停下了腳步,看得有點癡。
虞青青臉色鐵青,狠狠給他背上拍了一下,戴信這才猛地回過神來,臉色一凜,把刀指向那女子,問“你是誰?”
女子沒理他,把胭脂放下,換了一隻眉筆,勾了些許螺黛,又開始畫眉毛。
戴信隻道這魅人心弦的女人是一隻鬼,見她如此輕視自己,不禁心中有了怒意,繼續向前走了幾步,喝道“再不說話,休怪我刀下無情!”
女子從容一笑,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畫眉。
戴信怒了,當即持刀上前,就要一刀把這女鬼殺掉。誰知就在此時,房間的角落裡猛地衝出一個白衣身影,擋在了戴信的刀前,哭道“公子刀下留人!”
戴信手中刀一停,看清這白衣身影竟然是之前給他們開門的那個苗婆婆。
苗婆婆鬢發須白,就這麼滿臉淚痕地哭著,跪在了他的刀下,戴信不禁心腸一軟,放下了刀。
他咬牙,語氣冷冽地說道“你們這村子裡,到底藏了什麼秘密?那些無故失蹤的人,又去向何處?老人家,你快點如實交代而來!”
苗婆婆幽幽地哭著,那女子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中落下兩行清淚,嘴唇微張,欲說些什麼,卻又閉上了。
苗婆婆邊哭邊說道“也罷也罷,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小姐不能說,就讓老身來說罷了!就算是永世不得投胎,老身也認了!”
虞青青驚奇,問道“什麼永世不得投胎,誰能有這樣天大的本事?老人家,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快說與我們聽!”
苗婆婆跪地哀求道“我說出來,我都說出來,隻求求你們能救救小姐,小姐是無辜的啊!”
說罷,她猛地磕頭下去,那一聲巨響嚇得戴信心尖兒都在發顫。
戴信心腸軟,沒了法子,趕緊把苗婆婆扶了起來,皺眉歎息道“老人家,這我可受不得啊!要是你們遇上了什麼壞事,說給我聽,我一定幫你們!這叩頭卻是不必!”
苗婆婆額間滲血,哭著點了點頭,這才顫聲說道“各位,你們可知山神娶親?”
山神娶親?那是個什麼東西?
顧三月還在雲裡霧裡中,卻見到虞青青和戴信一聽到這個詞,臉色同時變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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