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敕令來的恰到好處,兩方都朝山門內看去,隻見有一女子冷臉走到了山門口,說道“秦風,住手!”
秦風看了她一眼,咬了咬牙,似乎並不打算停手。
胡迅眼見事情難以收拾,終於見到一個能幫上忙的,便也連忙急道“樊師妹,你可算來了!”
樊萱朝她點點頭,說道“夠了,都停手吧。”
秦風陰陽怪氣說道“樊師妹,這家夥存心與我紫霞宗過不去,你難道還要護著他不成!等他踏進了山門,宗門顏麵儘失,我怕你也沒辦法向宗門裡交代!”
樊萱神情冰冷地看向秦風,道“並非我讓他進宗,這是我師父的話,你敢不遵?”
樊萱境界和資曆雖然不如秦風,然而名氣卻比他高多了,身份自然也是。誰都知道她是如今宗門大長老慕容狄唯一的弟子,更何況二人說是師徒關係,更是情同母女,誰敢不高看一眼?
於是眾修士見樊萱說這是大長老的旨意,也都紛紛停下了手。那秦風自覺顏麵喪儘,又有樊萱帶著大長老的命令而來,知曉今日之事已不可為,便回頭狠狠地看了一眼徐懷穀,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便走了。胡迅露出抱歉的神色,遠遠地朝徐懷穀拱手,算是些微賠罪。
山門口的眾修士還想看熱鬨,樊萱便朝人群說道“諸位都散了吧,長老們若是知道大家不修行,反而擠在山門口看熱鬨,怕是要受責罰。如今該看的也看完了,都散了吧。”
眾修士不情不願地離去了,不多時,山門口便隻剩了當事的幾人而已。徐懷穀和餘芹已經走到了那塊刻有“紫霞宗”三字的巨石下,胡迅在山門口垂手站定,隻默默看著,樊萱則是走上前來。
“抱歉,讓你見笑了。”樊萱露出歉意的神色,端正地朝徐懷穀拱手拜了一拜,“秦風也隻是覺得丟臉,所以硬撐著如此,反而顯得我們紫霞宗小家子氣了,還請二位見諒。”
徐懷穀冷笑道“原來他叫秦風,記住了。”
餘芹忙上前解圍,把樊萱扶起來,笑道“樊道友客氣了,快快起來。都是朋友,哪來這麼多禮數?”
樊萱感激地看了一眼餘芹,直起身子,說道“沒能提前知曉二位前來,所以也沒下山接待,請見諒。如今既然已經到了山門,請隨我進宗來喝杯茶。”
徐懷穀滿意地笑了笑,幾人邁開步子,緩緩走入紫霞宗山門。經過胡迅時,樊萱停下腳步,對她說道“今日之事,你處理的很好,還曉得要特地告訴我一聲。長老那邊,我會多幫你美言幾句。”
胡迅心中一喜,麵上卻不露分毫,隻拱手道“多謝樊師妹。”
餘芹也謝過她一聲,於是幾人順利進了山門,依舊沿著青石子小路往山上登去。一路上,遇見了幾名修士,神情都有些訝異,應該是驚訝於樊萱為何會走在這外鄉人身邊。
走出不遠,幾人就攀談起來。徐懷穀問道“真是你師父下的旨令,請我進去?還是你代你師父說的?”
樊萱答道“的確是我師父親口所說。聽說你闖上了山門,幾名長老當即就聚到了議事廳裡,商量對策。我師父說應該以客相待,我便來傳話了。現在幾名管事的長老都在議事廳裡等你。”
徐懷穀意味深長地笑道“你師父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了?該不會是想把我騙到議事廳裡,聯合幾大長老解決了我?議事廳可在宗門深處,若是要殺人滅口,實在是最好不過的地方了。”
樊萱立馬停住腳步,神色嚴肅地說道“徐先生若是有此顧慮,那我也不敢請了。今日你說要踏進我紫霞宗山門,我也把你請了進來,目的也達到了,徐先生請就此回去吧。”
徐懷穀笑了笑,道“開玩笑呢,你彆當真,請帶路吧。”
樊萱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依舊在前麵帶路。餘芹擔憂地拉了拉徐懷穀,低聲道“若真被你說中了,該怎麼辦?”
徐懷穀指了指身上穿的那一件青白法袍,道“仙兵法袍,就算是九境修士,也得好幾招才能打破,足夠了。就算他們真要殺我,那也留不下。”
餘芹訝異地看向他所說的法袍,道“難怪我見你今日還特地換了件新衣裳,原來是這麼一緣故。”
徐懷穀笑了笑,餘芹也擠眉一笑。二人雖是低聲說話,然而樊萱是修士,還是聽在了耳朵裡,卻沒有轉頭,隻顧帶路而已。
議事廳在紫霞宗祖師堂的附近,乃是山中深處,還得越過一座高山才行,離山門口還有老長一段路。幾人走得也不快,因此一時半會還到不了。
……
此處暫且不提,看向紫霞宗的議事廳內,已經有四名長老入座上位,都是九境的大修士,這也是紫霞宗內的全部四名九境修士了。而這四人之中,又隱隱以坐在最靠前的一名女子為首。
那女子看著約莫中等年紀,一身得體的道袍,麵色沉靜,不淡不喜,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此刻她正閉眼養神,安靜地聽著其餘三名長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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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都是成名已久的修士,他一個後輩,竟敢如此囂張,我們又何必對那兔崽子寬厚?依我看,像他這樣敢挑釁我紫霞宗威嚴的人,應該嚴厲懲處!否則今後還有誰把我們看在眼裡?宗門律法還做不做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