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福兒笑道“沒有紕漏。”
有時候引來旁人的懷疑,並不是因為自個出了紕漏,而隻是因為對方很敏銳。
孫福兒想了許久,終於記起來那屆秀女中是有這麼一個人。
這個人雖然美,但沒有美到讓人過目不忘的地步,雖然也讀了詩書,但也沒到驚才絕豔份上,再加上為人並不張揚,也不和人成群結隊,所以,沒什麼人注意到她。
她就這樣無波無瀾地進了當日的潞王府,後來又成了何貴人,消消停停地過著,沒有鬨出什麼動靜。
如果不留神,真就會把這樣的人忽略過去。
但能在選秀裡走到這地步的女子,就沒一個真是簡單的。
孫福兒不敢大意。
林子鬆道“那為什麼盯上了?”
孫福兒笑道“感覺。”
“小心駛得萬年船。”
“如果是我,哪怕隻是懷疑,寧可錯殺,不會錯放的。”
在上位者眼裡,人命不值錢,隻是幾個冰冷的字眼。
孫福兒道“想讓她不下手,就隻能讓她忌憚了。”
皇覺寺這幫僧人雖然隱身旁觀,但不會讓人在他們的地盤上殺人放火。
在皇覺寺裡,何貴人是收斂的。
況且皇覺寺往來都是貴胄,何貴人為了賢惠的名聲,也不會在這清淨之地下殺手。
但出了皇覺寺的門,可就不好說了。
皇覺寺的人不會乾涉寺外的是是非非。
而何貴人則可以放開手腳。
反正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她殺了就殺了。難不成會有人為了這等瑣事,和她說理?
沒人會伸張正義。
甚至都沒人會知道這事。
強權之下,命如草芥。
這個道理,孫福兒早就明白的。
她道“世子前來,沒擺明身份吧!”
“就算擺明了。”
“在皇家眼裡,公侯之家又有多少世子啊!”
哪怕是全盛時期的武安侯府在皇家眼裡不夠看的。
要是他們真能隻手遮天,就不需要冒險找上孫福兒了!
更何況,林子鬆再厲害,也隻是武安侯府的世子而已。
他上有武安侯,左右有同輩的弟弟們,下有子侄。
沒了他一個,有的是人來當這個武安侯世子。
隻要利益夠大,武安侯府也是可以痛快放棄林子鬆的。
所以,哪怕林子鬆擺出上位的姿態,孫福兒打心眼對他是不會仰視的。
說穿了,他們彼此之間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林子鬆道“這兩日不能離開皇覺寺。”
孫福兒不緊不慢地下了榻“不,等下就走。”
“夜長夢多。”
林子鬆道“出了皇覺寺,何貴人會下手。”
孫福兒微微一笑“那套說辭隻能糊弄一時。”
“何貴人派人去查問就知道我們是從武安侯府那邊過來的。”
“根本就不存在武安侯府不讓我們進門的事兒。”
林子鬆心裡一緊。
孫福兒道“邊走邊說吧。”
她看著林子鬆“委屈世子坐轎,我跟著一起。”
孫福兒頓了頓“至於兩個孩子,就交給我這邊其他人。”
林子鬆道“直奔行宮怕是不容易了。”
這是當然的。
一個武安侯府門都進不去的人是不可能有底氣去叩行宮的門。
反常即妖的。
孫福兒笑道“玉蓮觀不就在前頭?”
“之前不讓去,現在應該可以了吧。”
“原本我們也是想去玉蓮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