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永平三年。
寧府內,寧延彆院中,寧延在院子假山前鋪了一個草席,上麵放上案幾和兩個蒲團,紅爐溫酒,艾草輕燃,寧鶴,寧延彼此相視而坐,素素將溫好的酒倒入兩人麵前的青玉酒杯中,作揖退下。
池塘裡的錦鯉四處遊弋,旁邊柳樹冒新芽,蘇敏正小心的將嫩芽減下來,準備晾曬一些作柳芽茶。
“大哥,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咱們一直以來都輕視了這個吳尚書。”一杯熱酒下肚,寧延緩緩說道。
“當初憑借義國公一事,吳道雄坐上了尚書一位,倘若事實真是如此,那吳道雄肯定知道一些關於太嘉軍備案和黑衣人的線索。”寧鶴皺眉說道。
“不錯,隻是,現在咱們不能輕舉妄動,我在想,吳家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人是我派去的。”寧延皺眉說道。
“從吳子椎手持匕首出現到現在,這一切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你,除了你,沒有人能在這個時候調查吳家。”寧鶴緩緩說道。
寧延目光注視著眼前池塘裡的錦鯉,“吳道雄費儘心思這麼試探我,到底意欲何為,難道真的要搞垮我寧家?”
“這一切都太過詭異了,延兒,這幾日你先不要輕舉妄動,看看吳家要搞什麼鬼。”寧鶴抿酒說道。
現在的寧延可以說是在和吳家打明牌,現在就看誰沉不住氣。
寧延淺笑一聲,“不,我不僅不能如此,還要給吳家一點顏色看看,彆忘了,我可是一紈絝啊。”
寧鶴看著寧延,再次飲下一杯酒,忍不住點頭說道,“這酒煮的不錯。”
寧延突然想起了什麼,“素素,你把這壺酒給老宋頭送過去,那老家夥沒彆的愛好,就好這口。”
寧鶴笑了笑,“延兒,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有大哥在,定會保你無憂。”
聽到寧鶴的保證,寧延笑了笑,獨自飲下一杯,看了看頭頂湛藍的天空,似乎預示著今年春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春天。
。。。
素素端著溫熱的酒水來到後院,斷臂男子正靠在馬廄旁打盹,在聽到素素腳步後,鼻子嗅了嗅,突然起身。
“哈哈,小丫頭,寧家五小子又讓你送什麼來了?”斷臂男子突然出現在素素麵前,倒是把素素嚇了一大跳。
素素無奈一笑,“我家少爺和大少爺在院中喝酒,讓我把這壺溫好的新爐酒給您送過來。”
“哈哈哈,新爐酒啊,五小子有心了。”斷臂男子笑嘻嘻的接過新爐酒,看了看素素,“五小子的好意,我就收下了,你回去告訴五小子,有事了叫我老宋一聲,就衝這酒,老宋我定會鼎力相助。”
素素笑了笑,根本沒怎麼在意,“好了,您啊就在這喝酒吧,我先走了。”
說罷就起身離去,斷臂老頭繼續靠在馬廄旁,抓起新爐酒就往嘴裡灌,也不顧這酒燙不燙。
旁邊的黃曄啼鳴一聲,斷臂老頭看了看這老馬,白了一眼說道,“這酒可不能給你喝。”
一壺酒下肚,擦了擦嘴角,酒意漸漸上頭,一時間麵頰通紅,斷臂男子雙眼微眯起,伸出右手,在空中比劃著,然後說道,“又多喝了一壺寧家的酒啊。”
。。。
春雨過後,天氣開始變暖,殷都街頭也呈現出一副喜氣洋洋的畫麵,寧延和朱友鈞走在街上,四周的商鋪依舊對這兩人十分忌憚。
在和朱友鈞的一番交談後,寧延才知道,關於滏河江畔花魁的消息是吳子椎告訴朱友鈞的,這麼說來,當時在窗外偷聽的也是吳子椎的人了,他吳家這麼對自己,他寧延豈不得還回去一些。
又是珍寶齋,這吳子椎倒是瀟灑,每天好酒好肉的吃著,好不愜意。
“我們走。”
門口的老板看到寧延和朱友鈞後,趕緊笑嘻嘻的迎上去,他還以為寧延他們和吳子椎是一起的,在寧延問了一句吳子椎的包間後,就笑嘻嘻的帶著寧延和朱友鈞前往吳子椎的包廂。
包廂門口,兩個家丁擋在門口,裡麵傳來一陣陣女子歡笑和吳子椎放蕩的笑聲。
寧延嘴角一彎,直接就要往裡麵走,外麵的家丁伸手攔下寧延兩人,“寧少爺,朱少爺,我家少爺說了,今日誰也不見,還望兩位請回。”
寧延嘴角一彎,露出一股陰森的笑容,看了看家丁,“你可知道我是誰?就敢攔?”
“這是我家少爺的命令,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