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婷婷聽到這話,還是有些慌的。
但喜喜不是打包票,說季岫白絕不可能這麼無聊,專門趕來一趟的嗎?
喜喜聽了也緊張,使勁掐著自己的手。
她對季岫白的了解,全部源於秦延。
是他說季岫白清心寡欲,不管俗事,還說過他是從地獄裡殺回來的人,是這幾年的曆練遮掩了身上的血腥氣。所以他幾乎是冷酷無情,商人利益為重,就不會管他人死活。
更何況,是許禾檸呢。
他不待見她的呀。
季岫白目光在一桌上掃了圈,每個人臉上停留的時間不超過半秒,唯獨到了陳深這不一樣,不過,也就是多看了他一眼。
“誰不讓你走?”
許禾檸衝對麵抬了抬下巴,“馮小姐說,要跟我比男人。”
馮婷婷挨過馮老巴掌的臉,情不自禁痛感加劇。
許禾檸旁邊的女同學忙起身,要把位子讓給季岫白。
“你坐我這吧。”
季岫白冷豔的臉彆過去,語氣淡到聽不出情緒,“不坐了,謝謝。”
他顯然不打算久留,接了人就要走的。
這一桌上所謂的刁難和咄咄逼人,到了季岫白的麵前變得這樣蒼白,他的眉目間藏著睥睨的冷漠,說好聽是漠然,說得難聽,就是不屑。
“比男人?”他第一次聽說,“怎麼個比法?”
陳深是個硬茬,許禾檸怕他聽了這話跟季岫白杠上,到時候場麵弄得不可收拾,對她可一點好處都沒有。
陳深確實是坐不住的,但還未開口,許禾檸臉朝他那側動了動,“比不了,馮小姐的男人沒來。”
陳深剛才已經說了,他不是。
看來許禾檸很喜歡他的這個回答,陳深聽得出來,也看得出來。
季岫白看許禾檸麵前擺著的筷子,似乎一動沒動,酒杯裡也乾乾淨淨,他看向對麵幾人,目光從喜喜臉上掠過時,她嚇得恨不得把腦袋埋到胸前。
馮婷婷硬著頭皮,“我不是在無理取鬨,實在是因為……我才是受害者,她們用酒潑了我,你看我頭發還是濕的。”
喬寧就想要據理力爭,“不是……我們沒潑,更不關……檸檸的事!”
季岫白拉了許禾檸讓她站起來,“還想在這坐會嗎?”
“不想。”
“那我們走。”
馮婷婷是被完全無視掉的。
她立馬站起身來,“小九爺,你就這樣相信她的話?她說她沒做過,證據呢?”
季岫白眼底蓄滿不耐,腕上的昂貴手表在燈光下泛出一層冷光,“馮小姐,我勸你適可而止。就算她真的做了,你又想怎樣?”
難不成她還指望季岫白給她主持公道?
換句話說,他根本就不介意她做沒做。
適者生存的世界裡,向來都是強者說了算。“你不會……想讓她跟你道歉吧?”
許禾檸手扶著椅背,轉身時是從陳深身邊走的,她目光深深地睇了他一眼,他似乎是讀懂了她的意思。
她處境已然艱難,如果喜歡她,就要給她活路,這是許禾檸上次就說過的。
陳深沒動,視線冷冷地掃向馮婷婷。
“你夠了。”
“深哥——”
陳深就差把閉嘴兩字糊她臉上。
“季岫白,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