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看著楊老師的模樣,不像是說謊,倒像是被嚇破了膽。
他想到許禾檸躺在手術台上的樣子,他不敢接著往下想,但衝動早就擊垮了他最後的理智。
“季岫白,我不論你接下來會怎麼做,我不會放過那裡麵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陳深望著男人的側臉,草,都彆活了,他想連他一起殺了。
“季岫白,檸檸死了,沒了!你他媽就這麼無動於衷?”
季岫白將煙頭扔在腳邊,抬起腳狠狠碾著,他不介意將陳深也這麼用力地碾一碾,不過陳深現在還有點用。
“她若真的死了,那些人一個都躲不掉,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說什麼燒成灰了,那就是看不到了。不是親眼看見的,我不信。”
季岫白說出這話時,臉龐覆滿森冷的煞氣,隻有他自己心裡是清楚的,許禾檸還活著的希望很渺茫。
所有的可能性,都抵不過楊老師的親眼所見。
有人費儘心機把她弄進去,讓她受儘折磨再死去,死後連一點痕跡都不留,這才算最合理的解釋。
他其實找不到許禾檸還能活著的理由。
但她回家之前,分明還那樣鮮活的一個人,喜怒嬌嗔都在一張臉上。
如今呢,沒了,化成了灰燼。
甚至,以後連祭拜都找不到地方,像一陣風一樣從他生命裡吹走後,再也沒有以後了。
陳深靠在旁邊,若有所思。
季岫白逼仄的目光落到他臉上,“那地方屬於三不管地帶,白道的管不了,黑道的見了都得退避三舍,但要真想動的話,也不是一點都動不了。”
陳深麵龐上被風割著,五月的風吹在臉上,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
兩人對望著,神經被劇烈燒灼,骨縫裡躥出的悲涼感使得兩人身上的輪廓感更加硬朗。
“陳深,我們合作試試,她就算現在還活著,但也撐不過幾天。”
季岫白願意為了這萬分之一不到的可能性,豁出去試試。
而對於陳深來說,他自然是願意的,哪怕用命去換,他都甘之如飴。
許禾檸暫時被安置在一間屋內,是那個小夥子的房間,收拾得還挺乾淨。
窗戶被封得死死的,臥室門也被大鐵鏈給鎖著,一點逃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第二天有人進來送飯,看到許禾檸坐在床邊,婦人打量著她的肚子,“還沒下來嗎?”
許禾檸餓極了,捧著飯碗開始吃起了飯。
“你就彆想著逃出去了,沒用的,安安心心上路,到時候給你們多燒點彆墅車子,在地底下還能當個有錢人。”
這幫人,已經愚昧到沒法溝通了。
許禾檸吃過飯,將碗放到桌上,她一直都裝得挺溫順的,再加上臉蛋漂亮,稍微裝裝可憐就顯得楚楚動人。
“大娘,是昨天那個男人把我賣過來的嗎?你們怎麼會認識他的?”
婦人將筷子和碗都收起來,“那也是通過中間人介紹的,其他的我都不清楚。姑娘,你要是記仇,你就記著那個人好了,死後彆來找我們。”
反正她是花了錢的,許禾檸找不到她頭上吧?
婦人目光在她肚子上繼續打量著,“後天晚上十一點半,就是你入土的好日子,我都找人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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