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聽到這話,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不管怎樣,陳深都是她孫子,是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早就融入進親情培育的親孫子。
“不行!”
老太太轉身想要尋找陳深在哪,“要走一起走,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
秦仞這種人,天生就沒什麼親情可言,所有的一切在他看來都能買賣,如今看到這一幕,越發覺得有趣。
“老太太,你還是顧著自己活命吧,明天過來給他收屍也一樣的。”
老太太手掌握得很緊,循著聲望去,恨不得跟他拚命。
陳深四周都是人,姓秦的一共帶了十幾人來,對付他一個,不用那麼大的陣仗。況且秦仞仇家多,人多還容易被盯上。
“奶奶。”陳深衝許禾檸看了眼,眼神決絕,其實她和他一樣,心裡都清清楚楚地明白,秦仞沒那麼好心,不過就是想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把人玩累了,心態玩崩了,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你跟檸檸先走,聽我的,行嗎?”
許禾檸腳已經凍得通紅,她拉住奶奶的手臂。
“聽他的,奶奶!”
說不定有機會呢?試試總比在這等死要好吧。
許禾檸拉著老太太想走,但卻被秦仞攔在了跟前,“我可沒說這樣就能走,遊戲規則還沒說呢。”
許禾檸蒼白的臉上,情緒在波動,那種隱忍的恥辱和憤怒在眼神間交替。
“規則是什麼?”
秦仞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卻將它丟給了陳深。
“我想看的,無非就是陳先生能放放血,一刀紮下去紮到底,我就給你們十秒鐘的逃跑時間,能跑多遠是你們的本事,他能紮幾刀,是他的本事。”
老太太聽完,心理瞬間崩塌掉。“不可以!”
陳深卻握緊了刀柄,“行,一言為定。”
他盯著許禾檸僵硬的背影,“檸檸,帶奶奶走。”
秦仞好心提醒他一句,“是要紮到底,可彆想著糊弄我。”
停在邊上的一輛車發動後,打開了大前燈,那條路被照得很遠,根本不是一口氣能跑完的。
許禾檸手心緊張地掐出汗來,陳深握了握刀柄,“檸檸,準備好了嗎?”
許禾檸不敢回頭,她的手臂被老太太死死地拽著,“檸檸啊,我們不跑了,就留在這。”
“不行,”許禾檸隻能抱著奶奶,爭取最後的一線希望,“我們要是能跑得出去,陳深就不會死,奶奶,我們必須跑。”
她安撫完老太太,這才點了點頭,“準備好了。”
秦仞往後退了兩步,拿出一支槍指著許禾檸的後背,“我說停就停,不然的話我會開槍。”
陳深將刀子握緊,第一刀紮在自己手臂上,傷口很深,血幾乎是噴濺出來的。
白色的襯衣被鮮血染得一條條的,秦仞掃了眼,笑出聲來,“有種,行,那就開始吧。”
“許小姐,跑吧。”
許禾檸抓起老太太的手,“奶奶,你跟緊我。”
兩人一路跑了出去,但路上都是石子,她沒穿鞋,再加上老太太眼睛不好,十秒鐘的時間根本跑不了幾步路。
秦仞數到十的時候,許禾檸隻好停下來。
奶奶氣喘籲籲的,陳深怕她這會跑不動,他將匕首抽出後,看眼自己幾乎被捅透的手臂,並沒有立即紮第二刀。
許禾檸知道等待的過程最難熬,況且他手上已經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