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書記的一聲散會,廠裡領導陸續離開了會議室。何平安離開前,瞥了眼李懷德,臉色鐵青,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與剛進來一臉肅穆卻態度溫和的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
“何老弟等等我,勞煩老弟一會兒陪我去一趟賈東旭家,賈東旭是你的鄰居,他的家屬萬一有什麼過激的行為,還請老弟從旁勸勸!”何平安剛走出會議室沒多遠,李懷德就追了上來。臉色談不上多好,但也比剛才強多了,養氣功夫著實不賴。
“不是應該去醫院嗎,去賈家乾嘛?”何平安疑惑道
“賈東旭腦袋直接栽倒運轉的機器上,都不成型了,根本沒送醫院。屍體在醫務室,一會兒咱們直接拉去賈家。”李懷德許是,想到了賈東旭的慘樣,麵色隱隱發白。
得益於易中海和賈張氏的餘蔭,無論是工廠還是四合院根本沒人搭理賈東旭。因此直到何平安帶著李懷德等人,呃……還有賈東旭回到四合院,都沒有人通知秦淮如,賈東旭出事的消息。
“李廠長這就是賈家,您請!”何平安將李懷德帶到賈家門口,便退到李懷德側後半步。
李懷德見何平安退到旁邊,也不介意。今天這事本來就是自己的工作,何平安能跟自己過來,算是給足了自己麵子。李懷德調整好情緒,敲開了賈家房門。看著給自己開門的秦淮如,瞬間被秦淮如的美貌吸引。
不過李懷德到底是萬人大廠副廠長,短暫的失神過後,便恢複了理智。輕咳一聲,麵帶哀容、語氣沉痛的告訴秦淮如,賈東旭去世的消息。
李懷德掩飾的雖好,不過剛才瞬間放大的瞳孔,還有眼神裡仍殘留的一絲占有欲,卻被站在身側的何平安瞧個一清二楚。何平安略見李懷德的模樣,也不覺得奇怪。
畢竟電視劇裡,老了十歲,生過仨娃的秦淮如都能被李懷德看上。更彆說還不到二十五歲,沒有經過時間和生活摧殘的秦淮如了!以李懷德的尿性,肯定不會放過秦淮如這塊到嘴的肥肉,到時候自己幫不幫秦淮如呢?
秦淮如聽到李懷德的通知,似乎不相信賈東旭去世的消息。先是習慣性的露出笑臉,反駁李懷德的話。反應過來後,笑容僵在臉上,機械的轉頭,看向何平安,眼神裡帶著乞求。似是想讓何平安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假的,李懷德在騙她。見何平安點頭,渾身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癱軟在地。
作為軋鋼廠的副廠長,‘大善人’李懷德自然不會讓工人老大哥的遺孀,坐在冷冰冰的地上。絲毫不顧及男女大防,又是牽手,又是摟腰的,將秦淮如半擁起來。感受著懷裡美人的酥軟,李懷德心裡大讚王書記英明,至於率先提出建議的楊廠長,呸!
秦淮如似乎被賈東旭死訊擊垮了心智,絲毫沒注意自己正靠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而李懷德呢,見秦淮如似乎能夠站穩,立刻鬆開了手臂,完全沒有剛才的‘善良’,一副正人君子的作派。何平安作為新生代演員對此表示,以後一定要向老前輩學習。
本來李懷德準備說完撫恤的事就離開的,可是副廠長的責任感驅使著他,不停的對工人遺孀噓寒問暖。時刻關注著秦淮如的動態,在秦淮如被賈東旭屍首刺激,倒下的瞬間將人扶住。反應之迅速,動作之熟練,讓何平安都歎為觀止。
此時何平安也將心思放到了秦淮如的身上,不是對她有不軌的企圖。而是恍惚間,何平安好像在秦淮如的眼神裡看到了解脫。這讓何平安對秦淮如起了心思,如果自己沒看錯的話,那賈東旭……?想到這,何平安看著已經不成人形的賈東旭,真誠的為他默哀三秒。
此時四合院的眾人也都得知了賈東旭的死訊,紛紛湧進了中院。因為賈東旭是橫死不能過夜,但是以秦淮如現在的狀態,今天肯定的停陵一晚。看著賈東旭的樣子,以閻埠貴為首的四合院眾人,道德點瞬間飆升,主動承擔了賈東旭的喪事,並表示一定用最快的速度,讓賈東旭入土為安。
李懷德看著熱心的眾人,本來還想感慨一番。不過在聽到眾人要用最快的速度,讓賈東旭入土為安後,也知道了眾人的心思,表情有一瞬間跟吃了蒼蠅一樣
不過這並不妨礙李懷德的表演他表情悲痛的走到賈東旭屍體前方,先是肯定了賈東旭對軋鋼廠的貢獻,而後又委婉的表示自己本來想要嚴懲車間主任的,不過因為某些人護短,刻意阻攔自己,導致功虧一簣。至於阻止全額撫恤金發放的事,他是一點兒沒提。反正王書記已經公開表態,撫恤金的事不能泄露,李懷德也不怕露餡。
何平安看著李懷德一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突然低落下來。聽著李懷德慷慨激昂的演講,秦淮如‘肝腸寸斷’的哭訴,以及四合院眾人的吆喝。何平安瞥了眼賈東旭,而後環顧四周,看著一群魑魅魍魎的表演,悄然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對於何平安的離開,平日裡小肚雞腸的四合院眾人,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包容。不僅沒有抱怨何平安逃避責任、脫離集體,反而貼心的為何平安尋找各式各樣的借口。至於為什麼,四合院眾人表示絕對不是因為,低人一等的工資,更是和長眠地下的易中海夫婦,聾老太還有剛剛下去的賈東旭,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何平安本來想回屋小憩一會兒的,卻被李懷德打斷。看著神情低落的何平安,李懷德難得的正經一次
“何老弟你我投緣,今天老哥我對你說些掏心窩子的話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功勞傍身,背景深厚。就像,當初你因為爭風吃醋,衝到劉將軍家裡,暴揍人家父子那事。要是放在我身上,墳頭草都三尺高了。事實上要不是我嶽父,我甚至連將軍的麵都見不著。就這,我已經超越了九成九的人。我知道何老弟對我們的做法不滿意,可我們蠅營狗苟,也隻是為了生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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