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這嚴重多了,而且這座宅子以往出事被高僧超度過,沉寂了幾年,直到男主又開始將它利用了起來。”
範知易不解:“男主為什麼要利用這個宅子?”
“鬼門。宿主應該記得小說中有個鬼門的設定吧。”
“嗯嗯。”範知易記得,鬼門一直被一個威力強大的結界封鎖著,隻是故事發展到現在,這個結界損壞得不成樣子了。
而男主是鬼門之主,他好人、壞人無縫切換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同時又放出鬼門中的所有鬼怪顛覆整個修仙界,欣賞那些修者有了希望又陷入絕望的崩潰神情,但其實他最真實的目的是為了殺死自己。
因為到了小說後期的男主,將這個修仙界搞得烏煙瘴氣後,報複了所有人,將所有人拖入痛苦的地獄泥潭中掙紮,他覺得無聊了,找不到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小說的結局是男主在修仙界崩塌毀滅時進入了鬼門中,身體承受了強製打開最後結界的反噬和所有的陰氣、怨氣,自愈能力跟不上損毀速度。他將舊劍刺入心臟,靜靜地看著世界的破碎,享受著自己的死亡。
當時看到結局的時候範知易捶胸撞頭,真的是現在想想都覺得胃酸、起一身雞皮疙瘩的程度,明明是手握眾生命運的男主,但是偏偏最終活成了這麼個鬼樣子。不過最有病的該是作者,那個坐在屏幕邊上敲敲字舊決定了角色一生的人。
哎。範知易歎了口氣,他現在又何嘗不是書中人呢,還有心情去感歎彆人過的淒慘,最慘的就是他了,作者給男主施加痛苦,男主給自己施加痛苦,自己才是最底層的,這造孽的日子啊。
話歸主題,這個鬼宅,範知易記不得書中有描述過,應該不算重要吧。不過男主的想法不好揣摩,範知易不打算去猜了,他本來就不適合腦力活,就完成自己的任務就行了。
“話說白白……”此時範知易已經走到了薛宅的大門中了,他一進去,那雨就像是要封閉他的退路一樣,是垂直落下的珠簾,是連成條了的根根粗壯的銀針,大顆大顆濺到了地上,不一會兒,就積起了個小水潭。
狂風驟雨強來,隻聽見樹枝摩擦劇烈搖晃的聲音,風似鬼哭狼嚎,雨打在身上都痛。
範知易攀著牆往裡麵挪動,他被這風吹來路都不怎麼好走。
剛剛進入鬼宅,身後的大門就“嘭”地一聲關上了,發出劇烈的動靜,嚇得本就敏感脆弱的範知易一個激靈,一蹦三尺高。
這下他真的成了甕中之鱉了,可憐的自己,淪為了男主的玩物。
範知易悲傷極了,他又冷又餓又痛,這遭的什麼罪。
“宿主剛剛想要說什麼?”一直沒有聽到下文的白白問道。
範知易突然回過神想起自己還有話沒有說完,他一個人害怕的時候就是話比較多,現在周圍也沒人,他就隻能和白白聊天了:“你為什麼之前說我的靈魂有損?”
白白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選擇裝死。
“說好了的要互幫互助,快點,現在咱倆是一體的,幫我就是幫你,我得先了解自身情況,才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做出合適的判斷,策劃解決方案。”瞧瞧自己這說的,多麼的專業。
“原因很多,宿主可以理解為本身體質不好,穿越中或多或少受到了些損傷,在日常生活中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範知易覺得白白在敷衍他,這說了和沒說差不多,還不如歸納為他倒黴唄,天生的,沒得法。
不過這並不是範知易最關心的,他最擔心的其實是:“我這個靈魂受損還有的救嗎,能夠靠修煉恢複嗎?”
“不能,所以宿主一定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身體,覺得不舒服就要馬上和我反應並遠離危險情況。”
“嗷。”範知易知道了,他現在不僅是個弱雞,還是個小脆皮,嘎嘣脆。哎,找他這樣的進這麼個世界究竟是為啥呢。
“你是何人?”
帶著戒備的聲音響起,範知易抬頭看去,腦海中反映給他的是一群人站在長廊的另外一頭,與他隔得較遠。
而問他話的應該是最前麵雙手抱臂的青年,一臉不好相與的神情,滿臉雀斑,不算出眾的樣貌,簡單束了個高馬尾。他的旁邊緊挨著一個麵無表情的男人,眉毛處有一道傷疤,顯得格外乾練沉默,像是影子一樣守在青年的身邊。
“我……”範知易話還沒有說出口,就有人替他回答了,“是我範家的人,咳咳,知凡,過來。”虛弱而輕柔的聲音,引得眾人都朝著長廊的最末端看去,一個瘦弱的青年被侍從簇擁攙扶著站在那裡。
雖說是在陰氣森嚴的鬼宅中,但好歹也算是暑季,他的肩上卻搭著厚重的毛質披風,看著幾乎要將他壓垮了一般。
隔得太遠,範知易不是很能看清他的麵容,但就是覺得這個人身上平白有幾分詭異。
於是範知易第一時間沒有動,而是向白白詢問:“這個人就是範公子?”
“應該是。”
拜托能不能給我肯定的回答,你不是係統的嗎?
算了算了,白白也說過係統不是萬能的,而且這本小說本來就特彆,如今走到了這一步,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範知易如此想道,注意到那最前麵的雀斑青年和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而後那個男人動身向他走了過來,範知易情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
那男人發現了,意識到或許是自己嚇到了範知易,便放輕了些動作,到了範知易跟前:“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剛剛見你似乎連走路都困難,我扶你……你的眼睛,是看不到了嗎?”
範知易點了點頭,然後身上被披了一件外袍,對方邊解釋邊拖著他的手臂帶著他極其有耐心地往前走:“你身上都被淋濕了,若是得了風寒,可就麻煩了。”
對方的語氣和他的外表十分割裂,沒想到是個分外仔細心善的人。
範知易愣了愣,原身以前是認識這個人嗎,這對他也太友好了一點吧:“多謝。”
路過雀斑青年身邊的時候,青年突然開口問道:“知凡,你的全名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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