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凡。”範知易老老實實回答,反正這個名字他們如果想要打聽也是輕而易舉,範家的那些人都會告訴的,那還不如他自己就說了。
隻是不知為何,範知易明顯感覺到攙扶自己的這個男人扶住他的手更用力了一些,像是聽到他的名字感到很驚訝一般,而雀斑青年麵上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繼續問道:“你是從外麵進來的?怎麼找到這兒的?”
範知易低垂著頭,思考著該怎麼編下去,畢竟這是在鬼宅裡,再加上他從懸崖墜入而剛好落到了宅子的門口,怎麼聽怎麼不合理,大家懷疑他也是情有可原。
範公子卻是突然開口幫他解圍:“知凡是和我們一路的,在過山的時候他的轎子失蹤了。因為天雲門催得緊,所以我隻能繼續趕路,並留下一些人在山中尋他。幸好,知凡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一道閃電劃過,範公子的身影被照亮了一瞬又暗了下去。
安然無恙?他這副樣子哪裡算安然無恙了,兄弟,你的眼睛莫不是也需要看醫生了?
範公子嘴中這麼說著,但卻是冷眼看著範知易快走到自己麵前了,這才輕輕抬手動了動指尖,讓右手邊的侍從過來從男人手裡接過了範知易,範知易輕聲又對那個男人道了聲“謝”。
驚雷響起,像是震在眾人的耳邊一樣,有人麵露懼意,小聲道:“咱們還是先回各自門派的屋裡等到天亮了再談吧,現在這個世道本來就不安生,咱們又被困在了這麼一個宅子裡……”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並且進來的?”說話的,還是那位雀斑青年,目光鎖定著範知易。
這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到了範知易身上,畢竟他出現得的確奇怪。如今的情形下,不能夠留有任何隱患。
“和範公子說的一樣,我在山中遇上了鬼打牆,但不幸的是我沒有碰到範公子派來找我的人,我就一直跑啊跑,途中不知怎麼回事眼睛還失明了,跌落了懸崖。再醒過來的時候,就摸到麵前有一扇敞開的門,我躺在門口的台階上,我摸索著牆走了進來,再然後就聽到了門關上的聲音,緊接著就遇到了你們。”說著,範知易如釋重負般笑了笑,“還能找到範公子,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範公子終於舍得上前幾步了,風撩開他的額發,那雙眼漸漸從黑暗中顯出,竟滿是不忍。他抬手將範知易臟兮兮的碎發撥到了臉側,輕聲安撫:“眼睛或許是因為林中的瘴氣而暫時失明,彆怕。”
範知易乖巧點點頭,那雀斑青年卻似乎並不信任範知易的說辭,不依不饒地追問:“如今世道,山眾多鬼魅,我見你修為不算高,難道就沒有遇見什麼嗎?而且懸崖摔落,怎麼會剛好摔到宅子的門口來?”
說多錯多,範知易不打算再辯論下去,有些東西留足想象的空間才是保命的關鍵。
“夠了,咳咳,高家的人不會管教你們的下屬嗎,簡直不知禮數!”範公子皺了皺眉,提高些音量,世家公子長久熏陶的威嚴體現出來,卻又讓他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抱歉抱歉,是我們沒管教好。”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擠出來,瞥了雀斑青年一眼,放低了聲音厲聲威脅道,“彆惹事,要不是你們兩個修為不錯,怎麼會讓你們這種剛入府不久的下人來照顧小姐出行前去天雲門?高小,趕緊給範公子道歉,然後你倆回去好好守著小姐,小姐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幾條命都擔不起!”
那雀斑青年抿著唇,犀利的目光看著範知易,似有不甘,最終卻隻是對著範公子一拱手:“小人失禮。”
那管家也賠笑,範公子掩著唇咳嗽,看起來格外難受,沒有對著他們再多說什麼,隻是對範知易道:“知凡,跟我來,在鬼宅不安全,莫要和我們離得太遠。”
範公子被攙扶著往拱門後麵走去,人群也各自隨著自己的隊伍散了,東南西北幾個方向走的都有,也說明這個宅邸應該挺大的。
範知易回過身看了看那名叫高小的青年和幫了自己的男人,暗自想道後麵儘量不和他們發生照麵為好。
而那位範公子,說著不要離的太遠,但實際上壓根沒有要等範知易的意思,那些隨從自然也是跟著他,沒有顧及範知易,除了剛才被吩咐過來扶著範知易的那位少年,由此範知易估摸自己在範家的地位算不得高,畢竟也就是一個養子。
看來之後自己在鬼宅的日子並不會好過,他不僅得防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冒出來的鬼,還得防著這些人,不要真的成為了炮灰。
範知易在腦海中和白白商量:“那個《十萬個修仙小法術》裡還有哪些防鬼收鬼的招數,多給我看些,我好好學學。”
“宿主終於肯上進了。”白白對此十分滴欣慰。
範知易:“……”
等到了住宿地的時候,範家的暫時居住地原來剛好和高家的連在一起,如今出門在外又是這麼個地方,能抱團的話肯定最好,遇到什麼問題也好解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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