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之後對方倒是沒再作妖了,石洞裡除了地滑外,沒出現什麼嚇人的場景。
就這麼默默地走了不知道多久後,範知易感覺自己都要發潮了,終於隱隱望見了出口,隻是由於視線幾乎都被秉南冬的背影擋住了,範知易看不見前方究竟是個什麼狀況,他們又到了哪兒,但濃厚的血腥氣讓人胃裡很不舒服,。
靠近洞口,這味道越衝,比範知易印象中的氣味還要衝幾十倍,他受不了,有點想吐。
下一刻,範知易的眼睛猝不及防就被秉南冬蒙住了。
範知易偏了偏頭,表示自己的不理解。然後他就聽見青年解釋道:“你不會想知道前麵是什麼的。”
範知易識趣地沒問,就憑這血腥氣,他能夠猜到洞口的情況估計比較慘烈。
於是他閉上了眼睛,睫毛掃過秉南冬的手心:“我把眼睛閉好了。”
秉南冬沒有將手挪開,裝作不知道範知易的言外之意。
範知易不知道這人是真沒聽懂還是故意裝的,腦內風暴,如何能夠讓對方不得不放手並且又不會得罪對方呢,實在是得不出個答案,感覺直白點說似乎也沒什麼:“岑君你可以把手收回去了。”
秉南冬看著範知易,縱然現在扮演的是一個正直善良的岑君,但他就是想逗一逗範知易:“不礙事。”
範知易:“……”靠。
秉南冬見他皺了皺眉,唇抿得緊緊的,身體僵硬,活像是要把自己憋死了,終於肯收回了手:“走吧。”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又不高興了,連聲音都顯得冷淡了幾分。
不過很顯然,範知易剛剛閉眼的時候忘了白白給自己開的類似於天眼的金手指了,即使眼睛看不見,但是周圍的景象仍舊能夠在他腦海中成像,所以這閉了和沒閉沒什麼區彆,可能也就是能夠不給“岑君”占自己便宜的機會。
走出石洞的那一瞬,範知易又“見”到了熟悉的鬼宅建築,還有那橫七豎八死相慘烈的屍體些。
有的睜大了眼睛死不瞑目,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麼沒了。除了撕咬的痕跡外,還有些明顯是死於劍傷、刀傷等各種武器的。
不過範知易來不及分析得再仔細一些,驚覺背後湧現一股濃烈的殺氣。
憑借著修士的本能,範知易一手起勢一手設置結界,但還不待他施展,一把寶劍橫在他的身側,不費吹灰之力直接將那招式擋了回去。
電光火石之間,偷襲的人被自己的攻擊擊中,縱然抵擋,但那回招中還帶有秉南冬的靈力,他被逼飛十多米摔下,嘔出一大口鮮血,半天也再站不起來。
為了偽裝的形象,便讓他再多活一段時間。秉南冬握著劍,將範知易擋在身後。
他的劍半寸也未曾出鞘,隻有劍柄上的香包隨著動作而起伏。
夜裡風更大了,因為靠的很近,秉南冬翻飛的墨發混著發帶擦過範知易的麵頰,有些癢,範知易向著旁邊挪了挪,秉南冬抓住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亂動,範知易便一下子老實了。
雖然能看見,但範知易還是象征性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遇到了幾個修士,看樣子我們應該回到了一開始進入的宅子中。”秉南冬輕描淡寫,在他語氣的烘托下,像是嘮家常一樣輕鬆,隻是範知易看不到,秉南冬的目光一個一個掃過這群人,不帶溫度。
“哦。”範知易聽起來沒太大反應,反正對於他來說,不管在哪兒,都有鬼嚇他。
因為一開始出石洞的時候是麵對著前方的,再加上此時這群修士的鬥爭已經到了尾聲,每個人都帶著大大小小的傷,正處於僵持的局麵,這才讓範知易隻注意到了那些屍體,沒注意到背後的這些修士。
如今被襲擊而恰好轉過身去,就正好看到了這些修士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有的法器上還正往下滴著血。
有很多人剛開始進入宅子的時候見過,但範知易不怎麼能記人,於是他隻認出了偏左邊聚在一起的高家管家和範公子。
沉重的交雜在這些人中,他們麵上是止不住的敵意和防備,似乎如果再有風吹草動,又會立馬發生一場血拚。
不過因為範知易和秉南冬的突然出現,致使他們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他們身上。
範公子的狀態似乎更差了,眼皮耷拉著,眼底的青黑加重,一雙眼眸看著範知易,平白地讓範知易覺得對方在怨恨自己,生出了一股寒意。但是下一秒,範公子就對著他笑了笑,聲音虛弱而驚喜:“知凡,你還活著!”
範知易:“……嗯。”
“趕緊來這裡,咳咳,那一群人已經瘋魔了。”範公子說著話,卻彎腰用手捂住唇,範知易看到了他指縫間滑出的鮮血。
與左邊相較來說靠的比較近的修士而言,中間和右邊的修士都是零零散散分開來的,他們彼此交換了幾個眼神,然後麵露凶光地盯著範知易握緊了自己的法器,但是下一瞬通通麵色痛苦地埋頭跪在原地無法動彈。
無聲的威壓鋪天蓋地襲來,除了範知易外,在場的人都有所波及,包括範公子他們。
秉南冬麵色嚴肅,聲音沒有波瀾,卻自帶威嚴:“各位,發生了什麼?”像是真的在擔憂和詢問他們,想要幫他們解決問題一樣。
範公子那邊有個少年帶著哭腔說道:“瘋了,都瘋了,每天都在死人,有人的紙條上寫著鬼混在了我們之中,所以我們先是懷疑了易知凡,但範公子護著讓他跑了……接下來為了不讓嫌疑人有逃跑的機會直接動手殺了,結果他並不是鬼,於是他們想要殺另外一個懷疑的對象……”
少年抽抽噎噎,因為害怕導致語句有些混亂。看那皮相和穿著,雖然在逃跑中淩亂了許多,但應該也是哪一家養尊處優的小公子,在亂世中能夠被保護得好,還沒有見過這惡劣的環境。不過,終究也是家族的利益品罷了,要被送到天雲門去結親。
但範知易的重點並不在這裡。
懷疑了易知凡?護著跑了?他不就是易知凡嗎,他怎麼不知道這件事?範知易有點懵,這些字他每個都聽清了,怎麼合成句子就讓人覺得這麼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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