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禦史台與文官打架這事兒,以扣了兩位大人半年俸祿告終。
許太傅也算是在那群看熱鬨的百姓裡留了個疙瘩,那群在戰場上斬殺匈奴的女人你都能汙蔑,就這還太傅呢?
德不配位!
“太傅,你記著,我們可以禁書,可以把所有圖冊都燒了,偏偏不能當著百姓的麵說風月樓的女人一點兒不好。”
“您教過我的,當皇上,民心,民心最重要,哪怕是裝的!”
“怎麼今日?您能在大庭廣眾下說那些話?”
“她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青樓出身,所以才敢在京城再開一家風月樓,大燕百姓也不在乎她們是不是妓女,也不在乎她們是清倌兒還是做皮肉生意,大燕百姓隻知道一點,草原是她們打下來的。”
“因為她們,今年稅收可以少一半,隻要草原安寧一日,稅收便可以少收一半!”
樊禦史先帶著樊小姐回家了,許太傅留在禦書房聽著皇帝教誨。
頭發花白的太傅低頭受訓,一聲先生叫出口又如何,自己一直是皇上與太後手裡的棋子。
那些寒門貴子,需要一個領頭人去對抗世家,去做些皇上想做不敢做的臟事。
“臣,謹遵教誨。”
“一會兒先生從太醫院拿些藥膏回去,往後,朕還要靠您。”
“微臣替孫女謝過皇上,隻要聖上需要,微臣萬死不辭。”
宇文軒鴻得到了自己想聽的話,他就怕今日的訓誡讓許太傅同他離心,男人揮揮手,陸開領著許太傅退出禦書房。
“我覺著樊小姐適合來我們斬塵樓,正好,聽我師姐說前任樓主有一個功法,什麼白骨爪,那下手老黑了。”
蔣天心手裡拿著串兒烤腸,和霍瀟龍小孩兒姐還有大妮兒走在街上。
三人當時就被放回家了,現下正嘮著關於今天的事兒。
利劍在幾人身後緩緩走著,心裡還在琢磨怎麼給許太傅找點茬。
“這玩意兒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功法,是不是邪功?”霍瀟龍開口問道。
蔣天心點點頭道
“是啊,我們斬塵樓不也是魔教麼?”
“有道理。”
“那你再見著樊小姐幫我問問她願不願意學,我感覺她是個練武奇才。”
“不說邪功都對身體有損傷麼?”
“哪兒有啊,那個功夫就是使出來嚇唬人,看起來陰森森的,老正經了。”
——鳳儀宮
“奴才還是不明白,鎮北王的冊子做的是好事兒,激勵那些大燕女子的心,為何許太傅同太後要把它給禁了啊。”
梳妝台前的女人不言語,因為她也想不明白,可是能明白的隻有本人不是麼?
皇上看不順眼也就算了,偏偏那同為女人的太後也看不順眼。
“今天,草原王來後宮了?”
那個臉上滿是溝壑的老婦收起手中串珠,對身邊的大宮女問道。
“是,娘娘,聽說同鎮北王去皇後那了。”
老婦站起身,走到自己寢宮的窗邊,在那,赫然放著一盆紅花。
那花紅的似火,不像這個季節能有的。
“他沒做到,隻留下我一個人了。”
說話的語氣孤獨寂寥,看著向著月亮攀附的花蕊又有些癲狂。
“他做不到,但我可以,隻要草原王聽話,隻要新上任這個草原王肯和我聯手,當初的諾言終會實現。”
枯槁的手輕握住花瓣,雖然易碎,但太後顫抖的克製。
這兩天宮中還傳出了鬨鬼的傳言,聽說有個鬼專愛扇人家嘴巴子,而且非要挑那些身在高位的主子們扇。
宇文司年便是其中的一個,男子頂著巴掌印兒走進聞妃寢宮時,女人一驚,隨後心肝兒肉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