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芷蘭神色一凝,從春荷的神色中看出來這裡麵肯定是有問題,說道:“你但說無妨。”
春荷將發簪放在桌子上:“這發簪的簪體是檜木,這種木頭在西涼一般是用來做棺材的,如果是西涼的物件,西涼人斷不會將做棺材的木頭日日戴在頭上……也太不吉利了。”
“除非是故意用來詛咒人的。”
蘇嬌兒大怒,上前就要去撕扯春荷,她吼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謝芷蘭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可能會詛咒她!”
謝芷蘭將她用力按回到了座位上,說道:“聽她把話說完。”
春荷繼續說:“而且,西涼的民眾認為駝、胡楊等圖案象征著吉祥好運,所以簪體上多雕刻著駱駝、胡楊等圖案,可這支發簪上卻沒有。”
蘇嬌兒更生氣了:“你再放屁,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其餘的幾個閨秀聽了不禁皺了皺眉,蘇嬌兒說的話有些難聽,不符合她們這些閨秀們端莊大氣的形象。
蘇嬌兒見謝芷蘭似乎是信了春荷說的話,著急道:“芷蘭,她就是個卑賤的奴婢,她說的話你可不能信啊!”
謝芷蘭的丫鬟瓊雨指著一旁的一個花瓶說道:“小姐,您看這個花瓶,是去年長公主生辰宴的時候西涼使臣來,奴婢記得這個花瓶是西涼使臣送的,上麵的確有駱駝、胡楊等圖案。”
謝芷蘭也仔細看了看,隨後轉頭怒瞪著蘇嬌兒:“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時蘇嬌兒將這支發簪送給她的時候,還邀功了一番,說這發簪是西涼皇室的東西,她是有多麼的不同意才得到了,謝芷蘭十分感謝她,還回了一個分量極其重的,十分值錢的金項圈給她。
蘇嬌兒連連擺手,開始裝傻充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如此?芷蘭,都是誤會,是彆人送給我的,我也是被騙了。”
謝芷蘭冷哼了一聲:“糕點是下人拿錯了,發簪是被人騙了,蘇嬌兒,你嘴裡可有一句實話?”
“虧我還這麼信任你這麼感謝你,我就是個笑話,把一個做棺材用的木頭的發簪整日的戴在頭上,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呢!”
謝芷蘭抓起那發簪用力地摔在地上:“我母親說的沒錯,長的越是漂亮的人嘴裡越是沒有一句實話……”
說著,謝芷蘭看向春荷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是衝你,這話裡麵不包括你。”
春荷笑了,倒是覺得這位謝家小姐很是有趣,而且敢愛敢恨,黑白分明。
若是這會兒她看清了好友的真麵目,不和蘇嬌兒撕破臉皮,還幫著蘇嬌兒找借口的話,那她才是真的無語。
幾人爭吵的時候,翠華行宮的門口忽而傳來了丫鬟們的喧嚷聲,隨後,一個太監尖著的嗓音響起:“長公主到!”
眾人紛紛跪在地上行禮,齊聲喊道:“參見長公主!”
長公主楚北璿一抬手:“今日是本宮的生辰宴,大家不必拘禮。”
眾人再次齊聲喊道:“謝長公主!”
春荷起身看了看長公主,她的肌膚如同細瓷般白皙,透出一種健康的紅潤,她的眼睛,猶如深邃的湖泊,眉宇之間,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
長公主穿著一襲大紅牡丹宮裝,身披的金絲薄煙翠綠紗,輕盈如煙,腳踩蜀錦做成的繡鞋,更顯得高貴異常。
低垂的鬢發間,斜插著一支鑲嵌珍珠碧玉的步搖,隨著她的輕移蓮步,搖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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