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結束之後,淩久時和阮瀾燭上去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譚棗棗若無其事的背著斜挎包,說“要去找線索了嗎?”
“嗯”
淩久時點頭“你,沒事吧?”
“沒事啊”
譚棗棗出來,反身將門鎖上,然後把鑰匙妥善的塞進包包最深的地方。
才揚起臉笑著說“走吧,去找線索”
然後她轉身,走在了阮瀾燭和淩久時的前麵下樓。
“淩淩,走吧”
阮瀾燭說著,拉著淩久時也下去了。
因為後院看不了,他們決定去梁永勝告訴的那個地點看看。
之前鑰匙和門就在那裡。
“出了育嬰院的門左拐,往前走兩公裡,看見一個酒肆的招牌……”
“看見招牌後再走個三百米,麵前就有三條岔路,選最左邊的岔路走……”
“岔路一直往前,出了鎮子,有條小路……”
“小路右拐再走九百米有座山,上麵有座娘娘廟……應該就是這裡”
淩久時關掉手機備忘錄,和身邊兩人仰頭看著掩映在山林之間的這座廟宇。
這廟不算大,有正殿和偏殿,大門是開著的,屋子裡黃帆掛了滿地,蒲團也是破爛的。
此時裡麵供奉著兩座神像。
正殿裡是一座身著彩衣的菩薩,慈眉善目,懷裡還抱著一個拿著柄如意的胖娃娃。
另一座在偏殿,矮小些,佝僂著全身都裹在黑黑的布簾裡,隻有手上拿著一隻木瓢。
“這是?”
譚棗棗指著正殿的神像“這個一看就知道,應該是送子觀音,那個是什麼?”
阮瀾燭看了觀音像一眼,轉身進了偏殿,淩久時和譚棗棗也跟上。
偏殿的這座像看起來很詭異。
“這應該是偷子娘娘,我後來找了很多關於偷子娘娘的資料”
阮瀾燭觀察了很久後對他們說
“說是有些地方會在送子娘娘的隔壁供奉偷子娘娘,隻要家裡生了孩子就買祭品來拜,以祈求偷子娘娘不要帶走他們的孩子”
“啊?”
譚棗棗上下看了那像一眼“那她手裡為啥拿著個木瓢?難不成用這個把孩子敲暈帶走嗎?”
淩久時說“那是因為在傳說中,偷子娘娘的前身就是被婆婆用木瓢打死的”
“感情那是凶器啊,怪不得”
譚棗棗搖頭“所以之前的鑰匙和門就在這裡?我們要不要再找找?”
“當然要”
淩久時說著已經上去掀開了香案上的黃布,灰塵頓時飛起來,撲的譚棗棗掃了掃鼻子。
這偏殿沒有門,光線也暗淡,再加上這尊像,整個屋子裡都彌漫著危恐的氛圍。
看淩久時和阮瀾燭都在偏殿裡搜,譚棗棗說“我去搜搜正殿”
說完她就出去了。
淩久時已經將香案上鋪著的布拿下來,屏著呼吸在桌麵上,桌麵下……
桌麵下?
“祝盟”
淩久時蹲在那裡喊了一聲,阮瀾燭立即走過來。
“幫我一下”
淩久時指示阮瀾燭幫忙,兩人抓住了這張還挺大的香案放倒,然後掀過去露出桌板的裡麵。
裡麵沒有塗上漆,還是木頭的原色,隻是因為常年沒光長了許多黴斑。
而就在這些大大小小黴斑上,貼了許多朱砂黃符。
一層又一層,像是在震懾什麼東西。
譚棗棗已經在正殿搜了一圈,什麼也沒搜到,這會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嚇了一跳。
“這,這是乾嘛啊?”
她不是很明白“哪有人把這麼多符紙貼在桌子下麵的?難道是為了壓住偷子娘娘?”
“不對”
淩久時搖頭“如果要壓製偷子娘娘,那應該貼在她身上才對,怎麼會貼在這裡?”
“偷子娘娘,都說她偷孩子,可她死了,無論說什麼她也沒辦法出來辯駁”
譚棗棗眼中有些憐憫“她隻是一個死後被栽贓嫁禍,冠以惡名的可憐女人”
栽贓嫁禍?
淩久時突然想起了什麼,反身將被他丟在一旁的桌布掀開反麵,鋪在地上。
而他掀開來的這一麵上,沾了斑斑點點,許多的血跡。
譚棗棗奇怪“這麼多血,正麵居然沒有印過去?”
“這才是正麵,布料一般都是光潔平整的是正麵,反麵粗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