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門舊址人影寥落,轉了一圈下來,他們唯一的收獲是通過僅存的一些書信確認仇櫻已死。
仇櫻真的死了。
對於近日來的幻聽,仇風更加謹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陷進去。
這些日子,他在大地上漫無目的地遊走。
遇到不平之事便化身正義使者,執行公正裁決公平,沒有遇到那些事,就任由自己漫無目的的走。
他見的人不多,商城裡積攢的功德也不多,但夠花。
所以即便沒有收入來源,他也不缺吃不缺穿。
沒有宅院和馬車,那匹黑馬倒是一直跟著他。
仇風隻需花一個金幣,便能從商城裡買到足夠馬兒吃三天的優質草料,一頓吃不完還能收回道具櫃,既方便攜帶又能隨時保鮮。
昨日夜裡下大雨,他花掉僅存的金幣,買了個遮風擋雨的大家夥。
一個二十八平的小房子,可以自動折疊,且能收回道具櫃,隨心念收放自如。
看著坐落在樹林中的精簡木屋,林小暖滿臉疑惑。
她至今搞不懂商城的定價規律。
按她的理解,這屋子多少帶點玄幻屬性,像是修仙之人用的那種靈器,芥子仙舟啥的。
怎麼不也得賣個萬把金幣嗎?
可這屋子竟然隻需要1500個金幣就能買到手!
要不是她買不了,怎麼也得搞一個!
仇風是瞎子,他晚上連火都不用,除非很冷。
一場秋雨一場寒,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天夜裡他就點上了炭火。
大雨過後,樹林裡很不好走,他打算等一兩天,待地麵不那麼濕了再走。
木屋底部有支腳,斜麵梯自動伸縮到地麵,外麵有木質圍欄,屋裡隻有一張床和一套桌凳。
全屋實木,四麵有窗,通透得很。
不想旅行的時候,他就停下來,拿出房子就地休息一兩天。
由於房子太精致,即便他避開熱鬨繁華的地方,也依舊會被路人注意到。
今天夜裡就有人過來小聲試探。
“請,請問,有人在嗎?”
林小暖跟仇風描述說話人的樣子。
【衣衫單薄,獨身一人,三四十歲的樣子,在門口抱著胳膊發抖,好像很冷。】
仇風敲著燒火棍過去開門。
他打開門,沒有直接邀請對方進來。
“何事?”
對方見他出來,好似鬆了口氣。
“啊……太好了,真的有人!敢問,您可能讓我進去避避寒,今日實在是冷得突然。”
仇風點頭讓開門口“可。”
後半夜,炭火滅了。
天剛亮,屋外便停了一隊人。
仇風睜著眼,聽到客人緊張的呼吸,在心裡問林小暖外麵是官府的人?
林小暖將視線調轉到屋外,向他報告外麵的情況。
【騎兵十一人,皆佩刀。】
仇風聽著屋外的簌簌風聲,心道可能看清衣物?
【黑色,無麵罩。】
【看著不像是官府的衣裳,難不成是你以前的仇家?】
仇風心道不應該。
正當氣氛緊張之時,外麵那群人離開了。
與此同時,客人驟然鬆了一口氣。
待那群人走遠,仇風從床上翻身坐起,秋聲蕭瑟中,涼涼的聲音傳到客人耳中。
“外麵那群人,是來找你的?”
對方呼吸驟然一緊又一鬆,終於從地上爬起來,垂頭喪氣道了一聲“是”。
“我本是清白人家,因家中女兒自幼貌美,前些日子得新來的官爺青睞,但由於女兒與故友家小子自小定了娃娃親,二人又情意綿長,不願與官爺親近,遂前兩日,他們二人自作主張離家出走,我此番出門,正是出來尋他們二人,不想卻被官府的人悄悄跟住了腳。”
“謝您相助。”
聽了他的話,林小暖琢磨著這個人物關係,理出來事情的脈絡。
【也就是說,他女兒不願意委身於官員,和娃娃親對象私奔了,他如今是要出來抓人,但又不想讓官府的人知道自己的行蹤。】
【這是同意私奔還是不同意私奔啊?找到了難道還要把女兒帶回去嘛?】
仇風不想管這種事,便又翻身躺下。
“待他們走遠,你便離開吧。”
那人離開後,仇風趁著陽光尚暖,也於半下午啟程。
日子一天天過去,冬至那天,他突然跟林小暖說舟舟也來了。
林小暖停下手中枯燥繁瑣的代碼編寫,仔細分辨宿主說這話時的表情,心情不可謂不沉重。
仇風臉上,是那種清醒著沉淪的笑容。
【好。】
係統空間裡,林小暖放下手中磨平了頭的鉛筆,轉了轉手腕,拐著彎提醒宿主那些聲音是假的。
【無論如何,有一點你不能忘。】
哪一點?
【我和他們不一樣。】
仇風聽著師弟提醒他曬被子的聲音,沒有搭腔,而是和林小暖很認真地分析。
依我說,無論是你還是師父師妹,抑或是剛剛出現的師弟,在我心裡,你們隻是不同聲音所對應的不同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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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不一樣,反正我都看不見。
林小暖自從意識到自己的三觀有所改變的時候,腦子開始逐漸清明,情緒也趨於穩定。
這種情況下,她能有條不紊地解釋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
【我呢,你看不見摸不著,隻聽得到聲音,商城幻境都比我有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