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五日正午,二人順利進京。
一路疾馳到京城,錢珠珠先是和青竹順子碰了個麵,說自己回來看看,想在京城也開個胭脂鋪分店。
青竹和順子沒有多想,和她說了最近的情況,還幫忙打聽哪裡有鋪子出租。
……
四月二十七日淩晨。
夜色濃稠,陰雲遮月。
城牆附近,到處都是靜悄悄的。
珠珠帶著謝無傷,按照資料中所寫,於三更天時,找到城牆附近的一家小店——“城西棺材鋪”。
範先生給她的資料中,這棺材鋪是範家暗部在京中的接頭點之一,也是保密等級最高的一處接頭點。
錢珠珠心中嘀咕:連巡城軍都不愛來這兒,怪不得這地方保密等級高。
林小暖將視角調到最高處,四下掃描一圈,提醒她。
【東邊兩條街外有一隊巡城軍,五個人,看樣子沒打算往這邊拐彎。】
【放心,我給你望風。】
【你安心做你該做的事。】
宿主那麼相信自己,自己一定不能掉鏈子!
錢珠珠暗暗點頭,靠近棺材鋪的小門,抬手敲門。
咚、咚、咚。
咚、咚、咚。
棺材鋪裡亮起一點燭光,有人打著嗬欠過來,隔著門發牢騷:“半夜三更鬼敲門,閣下到底是不是人?”
聽聲音,像是位年輕小哥。
被林小暖嚇暈過一次,錢珠珠沒以前那麼怕鬼。
她咽了咽口水,將比她高半頭的謝無傷拉到身後,自己湊到門縫旁,低聲表明來意:“小女錢珠珠,範贏範先生派我來此與你們彙合。”
說著,她將手中的一封信從門縫塞進去。
那是範贏的親筆信,上麵蓋了她本人的章,還簡單介紹了錢珠珠和謝無傷的情況。
沒一會兒,屋內小哥便打開半扇門,悄聲邀她入內:“原來是錢先生,快進來。”
錢先生?
我?
錢珠珠一愣,自覺不配。
我隻是個普通人,怎麼配稱先生?
正想解釋,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夜深人靜,難免隔牆有耳,還是進屋再說。
她跟在小哥身後,掠過院中排列整齊的棺材板和蓋子,快步進後院。
看一眼垂頭小碎步的錢珠珠,林小暖思緒一動。
不得不說,宿主是真的有自知之明。
但……倒也不必這麼妄自菲薄。
……
這棺材鋪門麵不大,後院卻內有乾坤。
那小哥帶著錢珠珠,進了後院的耳房,又雙手轉動書架旁的花瓶座,二人便進入一個亮光大盛的地方。
在林小暖看來,這地方就是個資料保管處和大型會議室的綜合處。
整個空間為規整的矩形,道路兩側整牆都是卷軸文書,滿滿當當幾十個書架。
主路儘頭,是好幾張桌子拚成的大會議桌。
十幾個人聚在一起,或站或坐,悄聲討論著什麼,氣氛沉悶。
見小哥帶著人過來,眾人皆抬頭看來,神色不一。
一個坐在黑檀木椅中的豔麗女人雙腿交疊一搭,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