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眼尾的弧度略微上揚半分,是一種微妙的戲謔。
如果不仔細看,怕是無法發現他眼神的變化。
晏存一直低著頭,沒看見。
林小暖看見了,但她壓根不在意。
這位年過半百的帝王,在外始終是一副儒雅隨和的模樣,隻有像晏存這樣的近臣,方知他的心思多麼深沉。
晏存在他跟前待了近兩年,多多少少能猜到他的想法。
即便過去了這麼久,皇帝依舊見縫插針地試探他。
試探他對晏家的反應。
即便自己對外的身份看似與晏家並沒有什麼關係,但估計皇帝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晏存和宴寧故意混淆視聽,最初是為了保命,如今他手裡有人,有權有錢還有勢,便不再折騰。
他直接向皇帝提出要平反之事。
作為相對弱勢的一方,主動將把柄交出去,才能更方便地借用他人之力辦事。
皇帝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
他笑嗬嗬的說:“那便一起查吧!你親自去查。”
若是平時,這種事須得無關之人進行證據搜集。
但皇帝有意看晏存的選擇。
是選擇忠於家族,還是選擇忠於君。
晏存很配合。
據他娘和林小暖所言,他爺爺是被冤枉的。
既然要平反,特彆是這種為家國英雄證明清白的偉大事件,那麼必然要大張旗鼓地做。
晏存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這是他對這件事的定性。
他本人並不是一個十分愛湊熱鬨的人,他隻是將這件事當成一個任務來做,而非什麼國仇家恨。
按理說,既然環境允許了,那麼這件事便可以順其自然的解決。
然而,當得知真相之時,晏存開始對這件事重視起來。
據他手中查到的資料,晏國公當初的確與當時的敵對國家有書信往來。
但有一點存疑的是,書信往來的內容是交流雙方家人的情況,並無戰場之事。
隻是對方身份不凡,才導致晏國公被一係列的事情硬生生按上了叛國的罪名。
叛國之事,另有其人。
是當時給國公府送魚的魚販,故意栽贓陷害。
而那位與晏國公有書信往來之人,竟是早已嫁做人婦的當今皇帝的胞妹。
據皇帝感慨,他妹妹與晏國公曾經有過一段複雜的關係。
對此,晏存毫不關心。
相關之人早就死了。
他隻關心皇帝對平反一事的態度。
元豐二十二年,臘月初二。
前朝國公晏定遠私通敵軍一事,含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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