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姣然目光灼灼地凝視著他,楚陽不由心中一凜。
為何她會知道蘭珂和他有關?
明明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暴露出一點與此有關的東西。
若說她是靠僅有的這點線索猜到的話,那實在是太敏銳了。
該說不愧是經曆過許多大事的位麵意識嗎?
從一開始就看出他不是原主,到現在能依靠這點線索推測出他和蘭珂之間的關係,可謂是神奇至極。
不過楚陽稍微一想,發現這件事似乎也沒有那麼要緊。
畢竟他早就已經答應了燕姣然的提議,彼此之間坦誠相待。
她將靈虛界以及這個幻境的真相都一一道出,那他自然也不會食言。
既然如此,關於他和蘭珂之間的事並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決定信任燕姣然之後,他就不會反悔。
一念至此,楚陽便點了點頭,詢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
“放心吧,我想知道的東西不是很多,你隻需解答我幾個問題就行。”
燕姣然嫣然一笑,一雙大眼睛眨呀眨。
“你和那個啟動幻境的人是什麼關係?”
“說得簡單一點的話……仇敵?”
楚陽早就知道她第一個問題是這個,很快就回答了她。
“你知道血祭陣法嗎?她想把我當做祭品讓自己的修為突破瓶頸,所以想用這個幻境製伏我。”
事到如今,蘭珂的目的對他而言已經算是極為清晰了。
“原來如此……”
燕姣然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幽幽道
“居然需要血祭才能突破瓶頸,莫非是……絕仙境修士?”
聽到這話,楚陽頓時一愣,驚訝地看著她。
萬萬沒想到,燕姣然僅僅隻是通過這種隻言片語就能知道蘭珂的修為。
不得不說,此女真是恐怖如斯。
想想也是,她不僅僅是見證了諸天萬界數萬年發展的位麵意識,而且自身的修為也遠遠淩駕於他和蘭珂之上。
對於現在的諸天萬界的了解,估計沒多少人比她還深。
因此她自然很清楚哪個境界需要通過血祭才能突破。
但即便如此,這樣的能力也堪稱恐怖了。
“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
燕姣然嘿嘿一笑,渾然不像一個經曆過漫長歲月的大能一般,反而像個青春少女。
估計隻有擁有這樣年輕的心態以及性格,才能忍受長達幾萬年的枯燥生活吧。
隻是即便是她,也不得不通過沉睡來躲過一段時間。
“這麼說來,你其實也是個絕仙境修士?”
就在楚陽陷入思索之時,燕姣然依然沒有停下自己的嘴巴。
燕姣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許地說道
“不錯,能在這個時代修煉到絕仙境已經堪稱絕世天才了,除了我們這些最初的位麵意識應該沒多少修士是你的對手。”
見她突然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楚陽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這個女人在這個幻境中是他的徒弟——起碼明麵上是吧?
他怎麼感覺燕姣然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剛開始發現他不是原主之後,態度馬上就進行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在那之後,燕姣然與其說是他的徒弟,不如說是他的友人。
他們之間一直都以同輩的身份來交流。
或許正是因為她當時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個幻境,這才會想著隱藏自己的身份,將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一份子。
既然現在已經知道這是個虛假的世界,那她自然就不用裝了。
況且還是麵對一個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
所以現在的燕姣然又擺出了這麼一副前輩的姿態。
當然,楚陽知道她隻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實際上並沒有看不起他或者輕視他。
經過不短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對這個傳說中的最初位麵意識之一有一定了解了。
因此對於她這一番讚許的話,他隻是笑笑不說話。
不過看到燕姣然摸著下巴用審視的目光觀察著他的身體時,楚陽忍不住提醒道
“你這麼探查這具身體有啥用?這又不是我的本體。”
他不清楚燕姣然此番舉動到底有什麼目的,但說到底這隻不過是幻境中的身體罷了,絲毫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這你就不懂了。”
燕姣然白了他一眼,解釋道
“我隻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意識和本體之間的聯係罷了。”
“什麼意思?”
聽到她的話,楚陽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