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瑾瑜這般執拗,謝承澤沒再說話,起身撈過搭在桶邊的布巾,在腰上圍了一圈,這才抬腳踏出了浴桶。
伴隨著他的動作,身上沒有擦淨的水珠淋淋漓漓地滴落在地上,青年的身姿纖細挺直,雖不喜鍛煉,但身體上卻沒有一絲贅肉,每一處肌理都恰到好處,墨發被一枚紅玉簪隨意地挽在頭上,幾縷被遺漏的青絲劃過白皙的脊梁,露出了沐浴後被熏粉的皎白脖頸,濕膩得分外惹眼。
離開了熱水,冷氣也不可避免地撲麵而來,謝承澤輕輕打了個寒顫,拾起屏風上另一塊布巾,簡單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珠,隨即展開了雙手,“快點,冷死了。”
謝瑾瑜眸中一喜,沉步上前,將手中那襲紅色裡衣給他穿上,柔滑的赤色腰帶在繞過青年的腰肢後,輕輕打了個活結,這才柔聲道,“二哥,好了。”
謝承澤低頭看了一眼,確認沒問題了,這才邊解開發簪邊走向床榻。
隨著玉簪被拔出,墨發順著脊背如同瀑布一般滑落下來,掩蓋得了脖頸那片惹眼的肉色,卻掩藏不了裡衣下修直白皙的雙腿與纖細的腳踝,謝瑾瑜跟在謝承澤的身後,眸色一暗再暗,直至謝承澤突然回頭,他才慌亂地收回眼中的晦色,露出平時溫順如羊的模樣,“二哥,怎麼了?”
謝承澤低頭看了他一下,隨即抬頭,“……彆跟著我了,快點去洗。”
謝瑾瑜臉色倏地紅了一下,如螞蟻說話般輕嗯一聲,轉身快步走去了屏風後方。
謝承澤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對著站在木桌旁的謝守均道,“皇兄,我們先去——啊!”
意外來得猝不及防,地上來回滴落的水珠不少,靸鞋踩在濕漉漉的木地板上,腳底一個打滑,謝承澤便是朝著謝守均的方向撞去!
“皇兄啊啊啊啊——接住我啊!”
當腦袋結結實實地撞到對方的胸膛上時,謝承澤悶哼一聲,捂住被撞紅的額頭,抬頭難以置信地問道,“你這接人的方式——你不是應該十分帥氣地用手撈住我的腰把我扶住嗎!”
誰家好人直接用胸膛接人啊!
疼死他了!
“嗯……那樣容易扯到腰。”謝守均正色道,“不過,沒想到你身子骨弱,頭還挺硬的。”
謝承澤……
硬咋了!男人就該硬硬的!
“走個路還能滑倒,看來你確實缺乏鍛煉。”謝守均曲指輕輕彈了下他發紅的額頭,眉眼緩緩柔和下來,隨即手臂一沉,便是單手將青年抱了起來,朝著床榻走去,“免得你再滑倒,為兄抱你過去吧。”
身子也是這般的輕,真不知皇宮到底是怎麼養人的,將人養得這般柔弱無力。
可也是這樣柔弱的身軀,竟然發明出了炸火藥……
謝守均眸底掠過一絲失笑,淡淡道,“明天開始,為兄督促你強身健體。”
謝承澤發出一聲抗拒,“可以不鍛煉嗎?”
“除非你打得過我?”謝守均將他放到床榻邊,彎腰解開了他圍在腰間的布巾,隨著布巾被抽出,那身紅色裡衣也被撥弄了開來,露出了青年纖薄白嫩的雙腿。
謝守均掐了掐了裡麵的腿肉,看著那瞬間發紅的皮膚,點評道,“軟塌塌的,一點兒肌肉都沒有,軍營裡的夥夫怕是都比你硬。”
“嘶。”謝承澤被掐得又癢又疼,忍不住縮了縮腿,踹了他一腳,“能跑得動就行,要什麼肌肉!”
“我是怕你……”謝守均想說什麼,又搖搖頭,用布巾將青年腿上的水珠都擦乾淨,這才抓著他的腳腕輸入了內力,“這才剛從水裡出來一會兒,腳便冰成了這樣,看來這些年你是壓根沒治這體寒之症。”
雙腳被內力轟得暖洋洋的,身體也跟著暖和起來,謝承澤將被子裹在身上,嘻嘻笑道,“你還彆說,學武就是好,冷了還能用內力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