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仿佛已經司空見慣,對他叮囑道,不必理會太子,做好自己的事情便行。
他沒管,夜裡翻來覆去,最終耐不住良心上的譴責,想去太子寢殿送些藥膏,卻看到床榻上兩個睡得七仰八叉的孩子,二皇子殿下的小手緊緊牽著太子的小手,而太子殿下後背上的傷都被抹好了藥膏。
沒人管的太子殿下,有了自己的守護靈。
自那之後,曹闕便總能看到睡過頭的二殿下灰頭土臉地從東宮狗洞裡爬出去,而後拍拍身上的灰塵,自以為無人察覺的跑回自己的承歡殿。
在東宮當值的那段日子,他親眼看著二殿下從偷偷進入東宮,到可以光明正大的踏入東宮。
再到,不敢踏入東宮。
曹闕走到茶桌旁,拾起了桌上的藥膏,“殿下彆找了,屋裡沒有銅鏡。”
謝承澤停下腳步,隻好走回到茶桌前,“那你幫我抹上吧。”
曹闕垂下眸,扭開其中一個藥膏盒,看著謝承澤歪著腦袋毫無防備的露出脖子,他微微沉了下氣,伸手將冰涼的藥膏抹了上去。
不免得,問出了心中盤旋許久的問題。
“殿下曾經,為何討厭太子殿下?”
謝承澤歪著脖子,目光隨意落在對麵的柱子上,隨口答道,“要是有一個大男人,不準你與任何人親近,還把你鎖在小黑屋裡,隻準你與他說話,你會不討厭他嗎?”
曹闕想了想,“還行吧,看情況。”
謝承澤:???
謝承澤立馬捂住脖子往旁邊挪了一下,驚恐地看了曹闕一眼,仿佛在看什麼洪水猛獸,“曹大人!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本王看錯你了!”
曹闕:……
謝承澤驚恐完了,又開始八卦起來,“誰啊?難道你有心儀的對象?希望被對方囚禁起來,然後醬醬釀釀?”
曹闕不懂什麼是醬醬釀釀,但從謝承澤的眼神裡察覺到那大抵不是什麼清白的詞語。
他伸手按住謝承澤的腦袋,俯身繼續給他擦藥,解釋道,“晨起不想上衙的時候,就想被關進小黑屋,給口吃的和喝的就行。”
謝承澤懂了。
這不就是i人社畜不想上班時的願望嗎?
“我懂你!”謝承澤不禁握住他的手腕,兩眼淚汪汪,“本王以前就學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曹闕不記得謝承澤還就過學,正想說不要亂動,藥還沒上完,突而門外傳來一道無法遏製怒氣的喊聲,“你們在做什麼!”
曹闕下意識收回手,回頭看著滿臉怒容與陰鷙的謝瑾瑜,他微微退至一旁,抬手行禮道,“太子殿下,卑職在為攝政王殿下上藥。”
謝瑾瑜陰暗的視線掃過曹闕,一股內力揮袖而出,直接將曹闕揮退至幾步開外,隨即目光落到謝承澤的脖頸上。
憤怒與心疼的表情交織在一起,最終化為一抹悲哀之色,“二哥為了懲罰我,竟不惜傷害自己?”
謝承澤:……
我警告你啊,不要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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