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他該當皇帝,人人皆道他要成為明君。
可謝瑾瑜熟讀聖書,卻不懂天下之人有何應保護的意義,管理朝政又有什麼意義。
他隻知道,這層來自於他人的期盼,讓他水深火熱。
鞭子抽在身上太疼了,地上的雪層太冷了,旁人的眼神也猶如惡虎捕食,他們都像是在揣摩一個貨物的價值,將他架在了最高處火烤。
無趣,什麼都很無趣。
他不在乎世人的死,世人不曾愛過他,他又憑何去愛世人。
他隻是想和疼愛他的兄長在一起。
就足夠了。
所以他不需要名垂千史,什麼建安盛世,皆為虛言。
謝瑾瑜伸手攬住謝承澤的後腰,逼得他無法逃離開這逼仄的空間,右手抓住他的手腕,修長而冰冷的手指死死撬開了那隻緊攥的拳頭,一根又一根,將裡麵藏著的紙片奪了出來。
“二哥,你知道嗎?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心思稍微深沉之人,都能輕易看透你的偽裝。
他是,盛世淮也是。
所以你才會被他騙得團團轉。
謝瑾瑜收回了手,打開那折疊的信紙,看到了上麵屬於沈淵的熟悉字體。
“第二道聖旨,陛下為你我賜婚,太子方可登基。
承歡殿失火,太子偽造你葬身火海,以此毀掉賜婚。
切記,太子與臣彆無二致,不可過柔以對,以防傷身。”
謝瑾瑜冷冷地嗤笑一聲。
好一個彆無二致。
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他對二哥的情感,也和沈淵一般寡淡平凡、處處可見。
“二哥想嫁給沈淵?”謝瑾瑜將信紙攥成一團,隨手扔在了木桌上,繼而眸光深沉地望著謝承澤,“可惜,孤決不允許。”
謝承澤:“……”
我覺得你和建帝不愧是父子倆,真的都很離譜。
一個搞強製囚禁,一個搞強製賜婚。
沒一個人問他願不願意。
果然人善被人欺。
下一句是什麼來著?
忘了。
“隨便吧。”謝承澤收回視線,嘀嘀咕咕道,“現代人誰還看重這個啊。”
是賜婚又不是逼睡,領個假證而已,甚至都不合法,不過是多了一層先帝賜婚的光環罷了。
不過……
“你可千萬不要把賜婚一事傳出去。”謝承澤非常嚴肅道,“容易帶壞民間風氣,建安的醫療本就不發達,小孩嗝屁袋更是不盛行,萬一民間愚昧跟風效仿,大家都不生孩子了,就沒人種糧經商建路,建安也會被匈奴外族趁虛而入,踏平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