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的意思就是說,你太子還不是皇帝,無法任職張玉衡。
“如今攝政王已死,孤是太子,繼承大統不過是早晚之事。”謝瑾瑜眯了眯眸,“沈侍郎是聰明人,應該知曉此事已無法改變。”
“那臣便靜候太子登基。”沈淵猶如鋼鐵磐石一般,毫不鬆口,“待太子殿下登基,臣自會將玉璽奉上。”
“沈淵!”謝瑾瑜拍案而起,眸目愈發陰沉危險,“你當真以為,孤對你無可奈何嗎?!”
“臣不理解太子殿下的意思,”沈淵抬眸,目光逼視著謝瑾瑜,仿若將他的一切都看透,“臣隻知曉,攝政王殿下是不願‘死’的。”
兩人不歡而散,沈淵臨走之前,聽到背後謝瑾瑜聲音冷沉,“彆以為孤不敢殺你。”
隻是缺少一個借口。
沈淵聽出了他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
太子不殺他,是忌憚謝守均會以此為借口帶兵謀反,而他活著,太子又會忌憚他去扶持大皇子或四皇子。
無論是誰登基,都會動搖謝瑾瑜如今的地位,讓他無法獨占謝承澤。
真可憐。
但沈淵心中卻已經生不出任何的憐憫之意。
在被那柄曾為他衝鋒斬敵的青劍紮入心臟時,在謝瑾瑜不會再優先選擇護佑天下人時,他們曾經十年的主臣之情,便已經煙消雲散。
“臣還是那句話,不要把他的心軟,當做傷害他的武器。”
……
謝瑾瑜來到太極殿,謝承澤正在撕話本。
他倒是會就地取材,不給他文房四寶,他便將話本上的字一個個撕下來,然後蘸著燃燒融化的燭液,將一個個黑字黏在話本紙上,重新組成他想要的字句。
謝瑾瑜走到他身後,伸出雙臂環抱上他,“二哥。”
“下班啦?”謝承澤繼續忙活著手中的工作,“等會哈,還差幾個字。”
他低頭認真的在紙上澆上蠟燭融液,然後將最後幾個字黏了上去。
謝瑾瑜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順著他忙來忙去的手臂,看到那張紙上黏著二十四個字。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謝瑾瑜那陰沉晦暗的心思,再度微妙的沉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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