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謝承澤曬完太陽該回屋的時候,睡著的謝瑾瑜還沒有醒來,無跡正打算直接把人丟出去,卻被謝承澤抬手製止。
“讓他多睡會兒吧。”
無跡撇了一下嘴,嘀咕道,“殿下您就慣著他吧。”
謝承澤招了招手,拍了拍自己的另一條大腿。
無跡頓時喜笑顏開,小跑到貴妃椅的另一邊,將腦袋輕輕靠了上去。
無痕在後院洗完衣服,回來看到這兩個不知廉恥的人,頓時眼前一黑,上前提溜起兩個人的後衣領,直接拖了出去。
謝承澤絲毫不敢攔,無痕不似無跡那般好糊弄,若是他開口讓無痕不要打擾兩人睡覺,無痕會直接扯下黑眼紗,用極其受傷的狗狗眼神一直盯著他,盯到他最後無可奈何,隻能忍痛心狠的把兩人叫醒。
如果這招不好使,無痕還會直接去找沈淵告狀。
謝承澤可不敢讓沈淵知道自己給謝瑾瑜開小灶,畢竟沈淵是個老古板,若是知道了,不免又要說教一番,“情”到深處萬一再掉水豆豆,那就完蛋了。
謝承澤很吃掉眼淚這一套。
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當然,如果對方太太太硬了,他也可能吃。
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哈~
謝承澤又在床上躺了七八天,三娘帶來的生骨藥著實好用,謝承澤很快就能下床走動了。
得知大當家是出賣了自己的後半生的幸福才換來了生骨藥,謝承澤感動不已,於是大手一揮,決定給大當家親手披三個字——“千金寨”,讓他可以在京城裡選個山頭造個寨子,開發成京城著名的土匪寨子景點,供以當地遊客享受極致的綁架體驗服務,租賃土匪皮毛衣,付費留畫作為紀念。
哦,他可真是個天才。
大當家和二當家聽說謝承澤要批字,頓時興高采烈地拿來紙張,幻想著千金寨體驗鋪一開張,能賺多少私房錢。
但當那三個字寫完後,大當家和二當家的幻想破滅了。
他們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人。
不是說讀書人的字都很好看嗎?!
他們分明覺得小師侄兒比那些讀書人聰明多了,可為什麼小師侄兒寫的字卻不堪入目,連剛剛入門的學子寫得都比他強。
難道,這就是物極必反嗎?
大當家和二當家攥著手裡的紙張沉默不語,聽著小師侄兒興致勃勃地給他們講如何開發京城旅遊產業,暗想還是先糊弄著吧。
這個私房錢也不是非要不可。
看出大當家和二當家的不情願,謝承澤不禁癟了癟嘴。
他們不懂營銷,他們根本不懂營銷!
在滿地都是華麗的文人筆墨的京城裡,一個落魄狂野風的山寨體驗鋪,一個醜到讓無數文人忍不住想要吐槽的門匾頭,是多麼的特立獨行、獨一無二!
到時候再稍稍放出幾個書生托兒,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批判兩句,然後找來紙張親自為其題字,絕對會引發眾文人爭相效仿,並逐漸形成攀比,從此成為眾文人學子來京的必備打卡之地。
這,才是真正的營銷之道!
如果攝政王本人再親自下場,誇讚一下寫字好的書生,那將更是絕殺!
就是可惜,攝政王在火災裡嘎掉了。
攝政王本人謝承澤,微微遺憾了一把。
又歇了兩天,京城那邊,皇後派人過來,催促謝瑾瑜回去準備登基一事。
這幾日沈淵一直同謝瑾瑜商量平城地震一事,謝瑾瑜很明顯不想管這些朝事,但沈淵一句謝承澤想管,謝瑾瑜便隻能壓著心中的煩躁,與他商量地震遷移百姓一事。
而被皇後催促回京,謝瑾瑜一定要拉著沈淵一起走,不想給他和二哥單獨相處的機會,又留下了自己的親信,確保謝承澤不會又偷偷跑路。
沈淵臨出發前去找謝承澤告彆,耳提麵命地叮囑無痕和無跡,好好管著謝承澤,不準讓他操心朝事和教案,好好在縣衙裡養傷。
又叮囑朱小彪好好看著熬藥,給謝承澤喂藥前要試藥,可以給他喂糕點但是不準喂太多,以及嚴禁謝承澤偷偷吃辣,就算謝承澤裝可憐掉眼淚也不行。
叮囑完後,又總覺得漏了點什麼。
沉吟片刻,沈淵終於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兒,他望向四方,“胡來呢?”
怎麼感覺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人了?
躺在貴妃椅上的謝承澤,頓時心虛的望向天空。
沈淵眯了眯眼,俯下身正擋在謝承澤的臉前,用極為懷疑的眼神望著他,“你是不是把他派去平城了?”
男人的臉色有些沉,顯然是生氣了,“謝承澤,你不聽話。”
謝承澤摸了摸小鼻子,“沒有,真的,我發誓,不騙你。”
他真的暫時沒有把胡來派去平城。
“那他去哪兒了?”沈淵握住他的手,身上隱隱帶著一種散不去的煩悶感和焦灼感,也有對自己不舍得對不聽話的謝承澤發火的無力感,“你講吧,我聽完再走。”
謝承澤真是受不了他這樣子,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怎麼這麼讓人想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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