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雪望著指在自己身前的匕首,當下就嚇的定住了,心口嘭嘭直跳,說話都結巴了起來,帶著哭腔喊道:“好漢……你……我……”可眼神卻是不安分的,四處打量了一下,巷子乾淨得很,連顆石子都沒有,空蕩蕩的沒有行人,她絕望起來。
直接破罐子破摔的亮了身份出來:“我乃定安王府的小郡主,你想做什麼?”林子漾都不免佩服她這變臉的功夫,這前後還不到一秒鐘吧,竟能兩幅態度。
“嘖嘖……”林子漾輕嗤兩聲,餘光掃了一眼那巷子口,上前走了一步,順手摸了一把她光滑細膩的臉蛋,真真是登徒子,她笑得賤兮兮的:“竟然還是個郡主,如此甚好,待生米煮成熟飯,可由不得老王爺不將你許給我。”她最後兩句,刻意加大了聲音。
說完也不待她說話,嘿嘿笑著,猥瑣得要死,眼見著手就要伸進她的衣襟了,那巷子口突然衝進來一個黑影,帶著疾風衝向林子漾,她拿著匕首腿腳一掃,後退了兩步,一手撐在牆壁上,穩住了身形,眼神淩厲的望著衝上來的林昭。
“哪裡來的小子,敢壞爺好事?”她拿著匕首,換了個姿勢,將刀刃對著林昭,不客氣的道:“不想死就滾遠點。”
林昭隻白了她一眼,伸手扯過盛如雪,平靜的道:“郡主先走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他在剛剛那一瞬間,就換姿勢那一下,突然覺得熟悉,雖不知她如此做是什麼目的,但還是配合著她。
“不行,我走了,你怎麼辦?”盛如雪拉著他的衣袖,紅著眼睛拒絕道,看著又要哭了。
“你留在這裡,才是拖累我。”林昭無奈的歎了口氣,橫了林子漾一眼,加重了語氣道。
林子漾也不介意再拱個火,拿著匕首就朝著盛如雪的方向刺過去,林昭拉著盛如雪往巷子口跑去,看著快要出巷子了,一把將她推了出去,轉身與林子漾纏鬥起來。
“你堅持住,我去叫人。”盛如雪見兩人打得難舍難分,也知曉自己幫不上忙,對林昭大喊了一句,便提著裙擺頭也不回的跑了。
她一消失,林子漾就停手了,退了兩丈遠,無趣的道:“師兄真是無趣,竟然這麼快就認出我來,女扮男裝也太難了吧。”明明仲秋都沒有認出來的啊。
“先不說這個,說說你這一出是何目的吧?”林昭帶著她往沈府走去,剛好與盛如雪是相反的方向。
“師兄,你覺得她怎麼樣?”林子漾看著他,好奇的問道。
這個姑娘不就是在天淨寺那個盛氣淩人的郡主嘛,說話雖然討厭了些,可卻不叫人特彆討厭,若是師兄喜歡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子漾在心裡默默想到。
“她啊?”林昭回想了下見過的這個幾麵,這姑娘有點軸,做事執著,嬌縱蠻橫,一看就是被寵著長大的,在家大概是說一不二的主。
他搖搖頭道:“霸道,蠻橫,不講理。”
見林子漾眼神似乎不太對,又補了一句:“沒子漾可愛。”
她白了他一眼,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理都不理他,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林昭回到屋子裡,才後知後覺起來,才突然明白,林子漾問的那句話的意思,竟是在試探他的心意。
他搖搖頭,漫不經心的擦了擦案台上擺著的蘋果,在手機轉了兩圈,直接哢嚓咬了一大口。
而月底的時候,賀羨南的府邸徹底竣工,掛上了牌匾,林子漾與師父師娘還有師兄一同送霍叔叔出京回來路過他的府邸,看著那牌匾上的福王府三個字,說不出心裡是何感覺。
哪有二十出頭的王爺用這樣的稱號的?也不怕賀羨南受不住!
她隻看了一眼,便放下了簾子。
師娘正與師父握著手,兩人伉儷情深也不需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如此明目張膽吧。
“這一彆,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月娘麵色難看的道:“這許州一團爛攤子,霍遠這一去又受製於人,可如何是好?”
之所以拖到這時才啟程去許州,隻因陛下將賀州府的知府調了過來,給了一個欽差大臣的名頭與霍遠一同去許州,安置流民,處理許州的爛攤子。
“月娘,如此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竟然那平安鎖是從宮裡出來的太監手裡買的,我想著去查一查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他想著這段日子在京中發生的事,心裡惴惴不安,這不過短短兩個月多一點的時間裡,似乎發生了不少事了。
“嗯,你說的對,還是早日查查,就算沒有結果,也能死心了。”月娘哽咽道:“但願他還活著。”
“師娘,你不要難過,師父,你也不要著急,那宮裡的卷宗哪有那麼好查看的。”林子漾見兩人情緒低迷,也不好繼續隱瞞道:“咱們再等等吧,我問過天機樓的少東家,他說過,三月份會迎來轉機。”
“真的嗎?”月娘神色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顫抖著抽出雙手,緊緊拽著子漾的手,急切的問道:“他怎麼說的,他可還說了什麼?”
林子漾搖搖頭:“就說了這,本來是不想說的,不想讓師父師娘期待一場,萬一希望落空,可如何是好?隻是……又怕是真的,萬一呢?萬一咱們三月離開京中,就真的有消息了,可怎麼是好?”
“九州……咱們再等等吧,你也不要冒險了,就一個月時間啊,已經這麼多年了,一個月,咱們等得起啊。”月娘激動的望著沈鏡辭,眼含淚花道。
“那便留下再等等,不過卷宗還是得查的,我尋個機會探一趟大理寺。”沈鏡辭拍拍月娘,拿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水,鄭重的道。
馬車繞過南苑胡同的路口,又走了點距離,從三岔路口拐了上去,再走了幾步,便是沈府了。
“師父,到家了。”林昭勒緊韁繩,朝著車廂內喚了一聲。
那巷子口正有個姑娘帶著兩個丫頭在那裡探頭探腦的,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在盯梢一樣的。
林昭跳下馬車,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很是君子的行了禮,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道:“不知郡主來此,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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