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它再不死,我先被你戳死了!”
陸非一屁股坐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他身上多處掛彩,雖然是皮外傷,但傷口泡在渾濁的河水裡很不舒服。
黑傘靠在他的身邊,發絲飄動,好像在冷冷瞪著荊劍。
“我還腦震蕩了呢!”荊劍揉了揉腦袋上的包。
這一番並不精彩的自殘打法下來,兩人的法力所剩無幾,相繼拿出療傷藥丸吞了一顆。
“那麼難對付的一個泥縛靈,居然隻有這麼個寒酸玩意?”
陸非撿起那顆黑不溜秋的小珠子。
連妖丹都算不上,和當初消滅人麵鱔得到的珠子差不多。
這付出和收獲嚴重不成正比。
“有東西就不錯了,快帶上那對母女回去!我是一刻也不想在這水底待了!”荊劍擺手。
兩人回到擺放泥人的地方,找到那對母女,一人用繩子牽著一個朝著來時的方向移動。
穿過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空間,兩人來到最初的入口處。
不過,入口早就關上了,這泥巴房子所有的門窗都封閉起來,嚴絲合縫。
“怎麼出去,你不是說有辦法嗎?”荊劍問道。
陸非拿出那對布娃娃,環視壓抑歪扭的泥巴房子,麵露狐疑。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啥?”
“我們已經消滅了泥縛靈,為什麼這個房子還在?”
荊劍一愣。
按道理說,邪祟一死,它的巢穴也會相應受到影響。就算不塌,也該有所破損吧,可這房子卻安然無恙,連個裂痕都沒有。
這不正常。
難道他們還忽略了什麼?
“哎呀!又被你們發現了!”
像是要證實他們的猜測,整棟房子顫動起來,發出怪異的笑聲。
緊接著。
四周的牆壁蠕動扭曲。
一張詭異的臉浮現出來,臉上滿是惡趣味般的詭異笑容。
“活人真是好玩!我找了這麼多人,原來活的才是最好玩的,”
“臥槽!”
兩人大驚失色。
“原來整座房子都是泥縛靈,我們剛才消滅的隻是一部分而已!怪不得就那麼一顆小珠子!”陸非恍然大悟。
“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這個,快走啊!”
荊劍著急大喊。
“抓緊我!”
陸非一把抓住荊劍的手,心念一動。
“走,你們能往哪裡......咦?”
牆壁上的笑臉僵住。
十米開外的地方。
陸非和荊劍帶著兩具屍體拚命向上遊。
“站住!不許走!我一個人在水底下好孤單好寂寞,你們不能走,留下來陪我吧——”
震怒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水波激烈的湧動。
“快!那邪祟追來了!”
兩人心急如焚,但他們的法力本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又帶著兩具屍體,此時實在力竭,連忙又吞下一顆丹藥,借著這點力量拚命向上。
轟隆隆!
後麵傳來巨響。
陸非回頭一看,竟然是那輛公交車!
爬滿淤泥和水草的車子,如同水下怪獸般朝著兩人迅猛追來。
與之相比,兩人就是兩條弱小的小魚。
更要命的是,四周都是亂糟糟的水草。
陸非猛然看到。
一雙墨綠色的眼睛藏在其中。
“水猴子!”
“特麼的,讓這東西來搗亂,咱們就真被追上了!”荊劍睚眥欲裂。
“不!”陸非的眼睛卻亮了起來,“讓它帶我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