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聽了柳少堂的話一愣,不怒反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小姑娘倒是直言不諱。不過,世間萬物皆有其規則,綠野仙蹤的考驗亦是如此。隻有通過考驗,方能證明你們的心性和資質,方有資格獲得其中的仙緣。”
“我說,你這話說了多少遍了?不嫌自己囉嗦嗎?”柳少堂調笑道。
莉莉絲和明玉立馬一臉警惕。
中年男人呆立在石門旁久久不語。
“小丫頭,你是怎麼發現的?”中年男子很是滄桑。
柳少堂暗道:總不能說是係統提示吧!
“你周身無半點靈力波動,卻纏繞著絲絲遠古死氣。”
“嘻嘻!和這石頭的氣息倒是挺像的!”
柳少堂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中年男子,他隻要一有異動,就立馬將九叔他們全部收入山河社稷圖中去。
石像生準聖初期)盤古殘魂之三)
注:石像生,乃先天濁氣所凝聚,曆經歲月滄桑而不朽。
柳少堂見到石像生的第一眼就想到了皇崛島和蘆花的毛毛。
“哈哈哈!”石像生狂笑了起來。
隨著他的笑聲,四周的環境開始變得陰森起來,一股股黃黑色的霧氣從地麵升起,彌漫在空氣中,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一片死寂之地。
原本明亮的陽光被這些霧氣所遮擋,隻剩下微弱的光芒透過霧氣灑落在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柳少堂的動作更快,立馬將所有的人都收進了山河社稷圖中。
“小丫頭,你倒是聰明。”石像生好像沒看到柳少堂的動作。
他停止了笑聲,用他那沙啞而滄桑的聲音說道:“億萬年來,你第一個看出了本尊真身的!”
柳少堂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事情。
東海扶搖仙府隨機出現)——九劍赤炎劍意門檻低)——皇崛島先天濁氣)——九劍仙府秘境盤古殘魂)。
“難怪那扶搖仙府漂泊不定!難怪那扶搖仙府出現的輪轉的時間是那麼的短暫。”
“哈哈哈!那就是一個移動的陷阱!”
“難怪那九劍赤炎劍意如此容易得到!如果再沒有修士進去,那所謂的扶搖先仙帝怕就要親自出去接引所謂的有緣人了。”
柳少堂說到這,她搖了搖頭。
“那皇崛島的先天濁氣也許就是欺騙大道的障眼法。盤古開天,清氣為天,濁氣化為地。盤古殘魄裹挾先天濁氣遠遁。”
“巧了!女媧養的畜生居然是克製先天濁氣的。更巧的是女媧以九天息壤造人成聖。”
“嘻嘻!終究還是離不開濁氣!”
柳少堂麵上浮現出一絲自嘲:“後來進了黃泉鎮!呀!那漫天的死氣!”
“本小姐記得大地之母——後土娘娘,乃是盤古精血所化。又巧了,濁氣化大地。”
“最讓本小姐無語的是那黃泉鎮中,居然也有一縷盤古殘魂!”
“笑死本小姐了!”
柳少堂有些癲狂了,一切都是陰謀詭計。
“本小姐實在想不通紅塵集鎮中的那些凡人,你是如何誆騙進來的?”
石像生淡然地說道:“不過一個方國的凡人而已,何須誆騙!”
柳少堂點了點頭:“確實!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哪怕萬萬之數的凡人也不過是螻蟻中的螻蟻。”
“凡人,修靈力的修士,修仙元的仙人!甚至於那些上古殘存的大羅修士都被圈養了起來。美其名曰:避劫難的小世界!”
“嘖嘖!你可真厲害啊!本小姐不得不佩服!”
石像生聽到這話,臉上笑容越盛,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仿佛對柳少堂這種直白的評價頗為欣賞。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柳月娥,本尊沒想到,你隻是看穿我的根腳,就發現了這些秘密!”
“不錯!你不愧是被大道所眷顧的人!”
石像生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分。
“本尊自混沌醒來,心中就有了一個念頭——開天辟地!即便是本尊和楊眉,羅睺他們那些魔神們戰鬥得最危險的時候,這個念頭也一直縈繞在腦海中!”
“本尊越戰越勇,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本尊越發的強了!可是每當本尊停下來之時,那個念頭就越發的強烈!”
“本尊思索起來,到底是誰讓本尊做這件事情?本尊自己嗎?”
石像生搖了搖頭,自問自答道:“不!另有其他生靈!”
“本尊問過楊眉,他有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楊眉當時嘲笑本尊的表情,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後來,本尊知道那是大道的聲音!”
說到這,石像生看向柳少堂的眼神有些幽幽然:“三千魔神均不是本尊的對手,大道又是什麼東西敢指喚本尊做事?”
柳少堂笑了起來:“然後,你是不是跪在它的麵前叫爸爸?”
石像生麵露一絲怒意隨後化作無儘的後怕:“後來,本尊開天辟地,然後本尊死了。”
“哈哈哈!就在本尊消散的那一瞬間,本尊看清神秘莫測的大道的真麵目。”
“本尊不能死!本尊怎麼能就這樣死去?本尊要報複它!”
“這個世界是本尊創造的,既然本尊無法享受。那麼就摧毀它吧!”
說到這,石像生周身燃起滔天的黃黑色死氣,眼神越發的冷漠。
“於是,你就謀劃了那麼多劫難!”
“不!那是他們!”石像生搖了搖頭。
柳少堂冷靜地觀察著石像生,心中卻在快速轉動著思緒。
“確實,你也太可憐了!你這縷盤古殘魂,居然寄生在先天濁氣之上。也不知道是你哪位兄弟將你弄到此處。因為大道壓製,在無儘的歲月裡,化作泥土,然後慢慢地變作砂石,然後再慢慢地變作石頭,最後才變成了這般模樣——一座石門!”
柳少堂想起那無儘漫長的歲月,就打了個哆嗦。
她明白,眼前這位盤古殘魂三),其心中的怨念和瘋狂遠非表麵所能看到。
這種深藏在心底無儘歲月的仇恨,又孤寂地禁錮在這麼個小地方,足以摧毀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
“難道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們從來沒想過來尋找你嗎?”柳少堂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