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砰!
兩拳夾帶了不知道多大威力的龍吟對撞在一起,誰都難以評價,相互抵消之後,這才沒有說是破壞掉周圍的支撐柱,不然二人全部都要被活埋在這裡。
各自踉蹌退去,看著泰阿緩緩落下,胡亥當即一掌推在了劍柄末端上,長劍徑直飛射而去,狠狠地貫穿了扶蘇的右肩膀,顧不得吃痛,強大的後勁帶離著扶蘇插在了一麵斷壁上麵。
“啊!”
直到這個時候,扶蘇的吃痛聲音才響起,可胡亥的鞭腿已經到了。
無奈,扶蘇隻得抬胳膊抵擋,但那是胡亥的全力一擊啊,他怎麼可能輕易的化解掉呢,自然是被踢得反擰過去,呈現出來一副極慘的模樣。
可扶蘇不管這些,在被胡亥踢的骨折反擰的時候,他就已經手臂發力,將本來擰過去的胳膊重新甩了回來,體內的鮮血快速的流動著,再加上他公子扶蘇的氣運加持,斷掉的手臂正在以秒為單位的快速愈合起來。
直至拳頭逼近到胡亥的脖頸處時,整條胳膊已經完好如初了。
可這也讓他滿頭大汗,一來是快速恢複帶來的脫力感,二來是胡亥眼疾手快的抓起來了地麵上插著的定秦劍,一下子又定住了左臂的肩膀。
這才使得扶蘇的拳頭隻單單距離胡亥的脖頸幾厘米,卻再也無法推進。
“輸的人是你!”
不在念及舊情,胡亥的拳頭已然降至,他還是眼都不眨一下的看著扶蘇的動作和表情。
儘管自己的拳頭即將要貼在對方的腦袋上麵時,這家夥居然還是那副你奈我何的神色。
“未必……”
隻聽得扶蘇喃喃自語著,清脆的響聲嘩啦啦傳來,這讓胡亥的思緒短暫的停止了幾秒,不過憑借著自身血統拉滿的巔峰態,此音並沒有過多的影響到他。
不過這幾秒就足夠了,待到胡亥醒過神來的時候,扶蘇的拳頭已經到了他的臉上了。
至於他怎麼脫困的,胡亥是一點都沒有看見。
再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感受著臉部傳來的疼痛感,扶蘇的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胡亥的臉上。
……
“咳咳!”
大口大口的吐著血,胡亥的腦袋還處於混亂狀態中,他的思緒斷檔,耳鳴聲音不斷,外界的一切都很清晰,以至於他踉蹌著險些摔倒。
扶蘇的這一拳相當凶猛,但凡要是個記憶體的身軀,八成都能給打成碎片。
“有一個全身就是好啊!”
粗獷的聲音響起,胡亥知道是自己的耳朵還沒緩過來,他歪頭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扶蘇,剛想抬手反抗,就迎來了對方的膝擊。
這第二擊更是用力,打的胡亥騰空而起,同時,那清脆的嘩啦啦聲音再次響起,比起來上一次穿透力更加深入人心,他隻看到自己視線裡麵出現了曾經的故人,那個控製朝堂的奴才,那個一意孤行的丞相,扶蘇曾經的麵貌,更深處,一個偉岸的身影背對著他,許是聽到了什麼聲音,輕輕地回過了頭來。
“父皇……”
鈴鈴鈴!
金環還在嘩啦啦作響,可已經是極限了,試圖撼動這種帝王氣運的家夥,彆說是這對玩意兒了,就是本人來了都成不了氣候。
“無非是心結太重,越陷越深的反而是自己推著自己在走。”
扶蘇目睹著眼前發生的情況,胡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嘴裡一直都在念著父皇之類的道歉詞語,不時還要對著自己來上幾個巴掌,或者給自己胸口來幾拳。
忽然,隻見胡亥站起身來,他開始麵目猙獰的對著空氣大喝起來,手裡更像是握著什麼東西,亂揮亂砍著,試圖將虛無之物斬斷。
見狀,扶蘇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先是抬起來了自己的手掌,待眉頭緊鎖著搖了搖頭後,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透過那貫穿整棟大樓的塌陷,他隻覺得烏雲快散去了。
是啊!
撥開烏雲見明日了呢……
於是乎,他邁步走向胡亥這邊,數不清的白色氣運開始從他的身體裡麵蒸發出來,高溫和威壓交織在一起,陣陣龍吟咆哮不斷,再沒有了胡亥的扼製後,方才展現出來本應屬於他公子扶蘇的真龍本象,唯獨缺少的是,這條龍隻有一半具象化形,另外一半還是他自身氣運填補上去的縷縷線段而已。
“終是贖罪之人嗎……也好!”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已然走到了胡亥的麵前。
儘管自己的弟弟還在夢境中不得自拔,扶蘇還是輕輕地抬手搭在了對方的肩頭之上,隻此一按就停住了胡亥的發狂。
“你我緣分到此為止,我已是轉世無關之人,本不應乾預太多的,今借良機見你一麵,為兄心滿意足,望你不必在乎過往,時間的長河推往更高處,傳承之火自有後來者高舉,父皇的道也好,天子之道也罷。能見你一路走到如今,定是尋到了自己所求之極。”
說到這裡的時候,扶蘇忽然釋懷的輕輕一笑,那按住胡亥肩頭的手更加用力了。
“可彆讓我和父皇失望了啊!弟弟!”
……
砰!
那一天,就連時空管理局精心布置的鏡像限製器都按壓不住這股氣運之力,金光直衝天際,將那傾瀉了不知道多久的烏雲徹底散去,雖如曇花現身一般,但還是被不少守在窗戶邊的普通人看到,他們紛紛拿出手機來拍照,卻怎麼也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能寥寥數筆用祥瑞之兆來形容。
可在那些範圍之內的家夥們眼裡,那是在場最具威嚴的龍之本象,壓得他們大氣都不敢喘。
光芒散儘後,胡亥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扶蘇也氣喘籲籲地跌坐了下來。
慢慢的,魁梧身軀動了動,他捂著額頭坐了起來,眼睛盯著麵前的那位一眨不眨,見其沒有任何動靜,他這才爬了起來,意識和氣力都到極限了,胡亥拖著重傷的身體開始朝著自己的哥哥走去。
隻是到了跟前時,他愣了一下,緊接著一把拽起來對方。
“你不是!讓他給我回來!!我讓你給我回來!!!”
可已經沒辦法了啊……
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公子扶蘇呢……
被胡亥拽起來抓在手裡的,是那個普通的平凡人沈垚啊。
“他……有話要我傳達給你……”
“……”
胡亥不語,他默默地等著沈垚說出來。
“願君……平安喜樂啊!”
……
唰!
話音未落,胡亥一把將沈垚丟了出去,他的目光凶狠,即使是重傷的身體又如何,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情緒被推到了至高點。
他可以是那個秦二世胡亥,他也可以站在公子扶蘇的對立麵上,甚至是自己的父皇又當如何,他什麼事情不敢做,這天下有什麼難處能困得住他胡亥的呢?!
可他就是看不慣自己兄長的這一套!
什麼仁慈之心!什麼泛濫共情!
你扶蘇張嘴閉嘴的,把一切好事情都做了,你憑什麼啊。
你!
是自己輸了呢……
所以他才這般的憤怒,這是輸不起的樣子。
唯獨!唯獨!唯獨!
他不想這麼輸給扶蘇!
平安喜樂這幾個大字宛如尖刀刺入他的心臟,讓胡亥拔又舍得不拔,痛又鑽心刻骨。
他惡狠狠的走向沈垚,勢要將這份左右矛盾的情緒發泄出來。
“你!老老實實的做一個普通人不好嗎?!”
“一群帝王圍著你轉,你挺自豪啊?!”
“憑什麼要把這句話說給我聽?!”
“你跟我很熟嗎?!”
“我胡亥沒輸!”
“我……”
滴滴!滴滴!滴滴!
就在胡亥走近沈垚這邊,準備了解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時,一連串的喇叭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是遠近不停交換閃爍的燈光,惹得他根本睜不開眼睛。
他本就是強弩之末了,再加上自己咆哮著大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車輛開過來。
意識方麵也不會想到居然有人能開車到此地……
“誰?!”
他怒吼著問道,可很快聲音就被埋沒在喇叭的刺耳中,他想動彈躲開,一連串清脆的響聲襲來,而後,一對金環被早已虛脫無力的沈垚扔到了他的腳邊。
奇怪的事是,他的聲音被淹沒,這金環沒有。
看著上麵的紋路,他終於是明白了此物是什麼玩意兒。
“閃開!閃開!閃開!”
咚!!!
不偏不倚的,車輛正好撞在了胡亥的身上,將其狠狠地頂向了沒有坍塌的支撐柱上麵。
硝煙瞬間彌漫,塵埃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主駕駛裡麵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先是瞅了一眼陷入昏迷中的胡亥,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張嘴就是那熟悉的味道。
“哎呀,都說了高祖我駕照剛下來,你也不知道躲著點。這可不怪我啊!得虧這不是我的車,回頭買車一定得讓王莽給高祖我上足了保險。”
言罷,他轉身開始朝著沈垚走來,硝煙被其身上散發的氣運震散,漢高祖劉邦救場來了,他看著沈垚,沈垚也看著他。
良久,是劉老三先點頭致意的開口說道。
“辛苦啦……”
“啊……天總算是晴了呢……”
至此,一縷陽光投射進來,灑照在劉老三和沈垚的中間。
前者輕笑著抬頭望天,後者沉沉的睡了過去。
傳承之火啊!
分合又離間!
終究歸少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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