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焦慮過後,林海很快冷靜了下來。
此時此刻,最忌莽撞行事,如果不能做到萬無一失,那不如靜觀其變,這樣想著,於是便給張成林打了電話,將情況詳細說了。
聽說還要去呼蘭,張成林明顯有點力不從心,唆了半天牙花子,這才很勉強的說,儘最大努力聯係,但實在不敢保證一定能找到接洽的朋友。同時,反複強調自己能力有限,生怕耽誤了林海的事,讓他也可以托彆的關係,比如李慧或者秦誌剛,畢竟,這兩個人的職位更高,結交的人也多。
林海何嘗不知道這些,隻是事關重大,關係微妙,他實在不想讓太多的人攪和進來,隻能在張成林這一棵樹上吊死了。
在焦慮和煩躁中度過了一宿,直到第二天中午,張成林那邊還是沒有任何回音,隨著時間的推移,林海幾乎絕望了。
他暗暗做了決定,如果晚上下班之前,還沒什麼結果,那他就隻能打道回府了。畢竟,家裡還有一大攤子工作等著他,總不能在這裡耗起來沒完啊。
在賓館的大床上躺了一上午,什麼都沒乾,卻感覺腰酸背疼,精神疲憊,他也懶得吃午飯,出了房間,在大堂坐了片刻,見天氣不錯,便溜溜達達的出了酒店。
春日正午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他沿著人行道,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去,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卻驚訝的發現,屏幕上顯示的備注居然是二肥。於是連忙接了起來。
“哥,我姐說,你正滿世界找我呀?”聽筒裡傳來二肥那大大咧咧的聲音。
他強壓著心頭的火氣,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你跑哪去了?”
“我和朋友一起去連山玩了呀。”二肥若無其事的說道。
“去連山?”林海冷冷的道:“這還沒到六月份,你去連山乾什麼,打算在十幾度的海水裡醃你那身肥膘嘛?”
二肥嗬嗬笑著道:“誰說不到六月份,就不能下海呀,人家俄羅斯三九天還在冰窟窿裡紮猛子呢。”
“是嘛?你要真在連山的話,找個固定給我打過來。”他平靜的說道。
二肥愣了下,隨即說道:“這附近沒有固定電話呀。”
林海冷笑一聲:“還他媽的跟我撒謊,你知道我現在哪裡嘛?”
“你在哪?”
“我在臨省的省城,昨天晚上,剛剛和拉你去呼蘭的出租車司機見過麵。你給了司機兩千塊錢的車錢,出手真是大方啊,三百多公裡,給這麼多車費,看來很著急唄?”
二肥沉默了,半晌,這才訕笑著道:“哥,你跟蹤我了呀?”
林海沒有正麵回答,而是鄭重其事的說道:“老肥,咱倆可是有言在先的,孫國選無論讓你做什麼,都要事先告訴我,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做,否則,咱哥倆從此就一刀兩斷,這約定你沒忘吧?”
二肥笑著道:“當然沒忘呀,可我這次出來,不是孫國選安排的呀,所以,就沒跟你打招呼。”
“是嘛!那電話為啥關機?”
“我拉屎的時候看手機,不小心掉馬桶裡了,壞了呀。”二肥說道。
林海越聽越來氣,但有些話,又不便在電話裡講,隻好恨恨的說道:“好,你的理由還很充分,看來,早就想好怎麼對付了我,是嘛?”
“瞧你說的,哥,我對付你乾嘛呀!”二肥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林海實在忍不住了,壓低聲音說道:“是的,你不用對付我,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對付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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