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你們使妖法!”
明明拿到了最大的那副牌,卻仍是輸得稀裡糊塗,耶律得重在經過短暫的消沉後,馬上又投入了反擊。
越是愚昧,在遇見無法理解的現象時,越是會把這些歸結為神仙鬼怪所致。
這,是迷信!
方才的事,已經遠遠超出耶律得重的理解範圍。
所以,他認定對方使了盤外招。
說好的比箭,你們卻暗戳戳使妖法,就好像大家說好了打牌九,你們特麼的變出了一副馬吊牌,忒不講規矩了!
因此,他有足夠的理由,通過指責大宋不講武德,一舉推翻這次的賭局。
你們使詐了,所以這局不算!
這就是耶律得重的美好願望。
隻是很可惜,願望,終究隻是願望,成不了結果。
“妖法?可有真憑實據啊?”
高俅昂首挺胸,緩步上前,就好似方才那驚豔的一箭雙雕,是他射出的一般。
“你……”
耶律得重被高俅無恥的樣子,給氣的說不出話來。
真憑實據?
你這個老白臉,居然還有臉,問俺有沒有真憑實據?
整個禦花園的鳥,都被那小白臉給勾搭來了,就連自家的兩隻金雕,也像是中了邪一樣,又飛了回來。
這種稀奇古怪的事,在場的人可全都看的真真切切。
這,難道不就是最好的真憑實據麼?
睜著眼睛說瞎話,還這麼理直氣壯,還有沒有王法了?
若是在大遼王都,耶律得重發誓,若遇上此等無恥的小人,定會將他吊在城樓之上,也好讓全城的百姓仔細看看,這就是戲弄禦弟大王的下場。
但這裡,並不是大遼王都,是汴京。
而高俅,也不是任他耶律得重,可以隨意拿捏的無名之輩。
所以,耶律得重隻能重新組織好語言,再來一場口舌之爭。
“那小白臉,定是使了妖法!”
耶律得重一指花榮,強忍著怒意,儘可能的把話說明白“禦花園的鳥,還有俺的雕,都被他勾去了魂!”
“勾去了魂?”
高俅一臉平怪,接著道“此話麼,倒是也頗有幾分道理。”
耶律得重簡直不敢相信,對方居然會公然認同自己的說法,一時間,百感交集。
蒼天呐,大地呐,這世上,還是有明事理的人啊!
如此看來,倒是俺錯怪了這老白臉,不,大英雄。
就在耶律得重對高俅的敬仰之意油然而生時,對方的話,就像是一盆冰涼刺骨的冰水,兜頭就給他來了個透心涼。
“隻是你這廝,寡聞少見,見識淺薄,薄德鮮能,能牙利齒,齒少心銳,銳挫氣索,索垢尋疵……懂個甚!”
在來了一長串的成語連龍,將耶律得重損了個遍之後,高俅最後又心滿意足的,加了一句總結。
“沒文化,真可怕!”
那一長串明顯不是好話的成語,耶律得重大致還能聽得明白,可對方最後一句真可怕,就讓他又犯迷糊了。
真可怕?
他這,莫不是在誇俺?
可是,老白臉既然要誇俺,為何還要在前麵罵俺,還罵的那麼難聽……
“你究竟……想說甚?”
耶律得重不敢輕易翻臉,而是小心翼翼的想問個明白。
“你可知,某家榮兒所執之弓,為何物?”
高俅可不想再罵上一遍,畢竟,那一長串貫口,還是很費氣力的。
所以,他決定,揭開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