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使團離開臨潢府後的第十日,遼國皇室發生了一件震動朝野的大事。
天祚帝有六子,梁王雅裡、晉王敖魯翰、燕王撻魯、趙王泥烈、秦王定、許王寧。
其中敖魯翰最被看好,素有“晉王最賢,國人皆屬望”之稱。
可就在晉王聲望愈隆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係列,讓遼國上下為之愕然的慘事。
晉王,貶庶人,圈禁!
晉王母,文妃,蕭瑟瑟,賜一丈紅。
晉王小姨,景妃,蕭琴琴,賜一丈紅。
晉王師,駙馬都尉,北院大將軍蕭熠,賜鶴頂紅。
晉王二姨丈,遼國東路都統,對抗金人最前線的統帥,耶律餘覩,被逼率部叛逃金國。
……
原本有望接掌遼國大統的晉王,以及晉王一脈的文臣武將,悉數在這次全無預兆的風波中,被連根拔除,再無翻身的可能性。
甚至,在不久之後,被圈禁的晉王,在悄無聲息中,更是離奇的丟了小命。
天慶八年的這次離奇事變,後世被稱為“頭魚宴事變”。
整個事件的最大受益者,是蘭陵郡王蕭奉先的妹妹,元妃,以及他的外甥,秦王耶律定。
在蕭奉先的不斷的慫恿下,天祚帝將元妃晉皇後,秦王晉皇儲,指日可待。
而在此事件中,還有一方,獲得了意外之喜,那便是金人。
耶律餘覩統率的整個東線軍團倒戈後,不僅給原本接近油儘燈枯的金人帶來了一線喘息之機,更是給金人帶去了足夠多的青壯即戰力。
金人的兵力,從原本的五萬上下,直線攀升至三十萬朝上,大大增加了完顏阿骨打兄弟鯨吞整個遼國的野心。
當然了,人多了,馬多了,對於糧食的需求,自然也就多了。
無形中,金人對於宋人開辟的海上糧道,也就更看重了。
原本好好的一場頭魚宴,多了高俅這隻幺蛾子,瞎撲騰了幾下翅膀,整個宋、遼、金的國運走勢,就此陡然發生了改變。
接下來的十數年裡,風起雲湧,牽連整個天下的氣運,再既定的無脈絡可尋。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高俅,高太尉,卻是渾然不知。
因為,他正在罵人。
“甚?高廉?我堂兄弟?他的妻弟殷天賜,強占了柴進他叔,柴皇城的後花園?還把人揍的臥床不起?”
聽了候在邊境上多日的黃文炳彙報,本就憋著一肚子氣的高俅,想都沒想,直接下令道“轉道高唐州,隨某,掃黑除惡!直娘賊……”
……
一行人緊趕慢趕,不消幾日,便入了高唐州,直奔知府高廉的府邸。
卻不想到了之後,撲了個空。
高廉外出,不在府上,而那殷天賜,卻是將將帶著人,去柴皇城那鬨事去了。
“速去柴皇城那!”
高俅一聲令下,又領著人風風火火尋那殷天賜的晦氣。
如今高俅正在努力打造高青天的人設,哪容毀壞他名聲的惡劣事件發生。
加上在遼國吃了癟,有心拿這不開眼的殷天賜,當成樹立廉如水,清如鏡的鐵麵高青天形象的墊腳石。
“醃臢打脊的殺胚!落在老子手裡,定要讓你知道,什麼是鐵麵無私,高青天!”
高俅一路發著狠,將手中的馬鞭揮的啪啪作響,終於在柴皇城府門前,截住了殷天賜一行人。
“爾等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殷大爺的路都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