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裴鬱是晚輩,在公眾場合還是要做樣子。
他站起身來到藺婉月麵前,輕輕叩首寒暄。
雲歡和裴乘舟也同他點頭示意。
在幾人抬眼間,雲歡掃視過裴鬱的手腕。
這男人是故意的吧!
明知道今天要參加設宴,也不說遮著點咬痕,還穿束袖衣衫,將那牙印完完全全露在外。
裴鬱似是察覺到她的注視,故意將手外翻,好讓她能瞧個仔細。
雲歡還能說什麼,她現在才後覺這男人是故意要留下這個疤痕的。
她就說這個傷口怎麼總是不好,還以為是她重生後的醫術不精了。
原來都是男人在搗鬼。
雲歡掀眼,快速警告過裴鬱,讓他最好注意著點。
她現在還沒有和離,這要讓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裴鬱眸光依舊淡淡,未回複雲歡。
“老夫人上座。”眾人簇擁著藺婉月坐到位置去。
待眾人都坐下後,裴乘舟不知要乾什麼,替雲歡遞了茶水,似乎要彰顯他對雲歡的無微不至。
雲歡挑眉,當眾也不好駁麵子,接過茶水淺啜一口。
放下茶杯後,她和裴鬱對視一眼。
生怕男人看到會生氣動怒一樣。
結果還好,男人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她身上。
見狀,雲歡寬心不少。
“李夫人將這院子打理得真是漂亮,瞧那花圃裡的花。鮮豔無比,花團錦簇。”
雲歡環視一圈,裝作很欣賞李府院子的風景道。
李夫人本笑容滿麵的臉更開懷了。
“二奶奶喜歡花?我差人挖些送到裴府去。”
李夫人不愧是官員之妻,這話裡的門道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雲歡不過隨口一句簡單的話,她都能從中聽出不一樣的味道來。
這就把禮給送了。
“好啊!李夫人送我花,我也不能白拿,我嫁妝裡正好有一尊金佛,便送給李夫人。”
聽見金佛,藺婉月臉色倏忽一變。
雲歡嫁妝裡的那尊金佛不是被她送給李夫人了嗎?
雲歡怎麼可能還會有?
藺婉月心裡隱隱感到不安,她覺得雲歡已經知道了,是在給她挖坑。
“瞧你,今日是眾人在一起閒聊,怎可提禮之事,不妥不妥。”藺婉月從中攪擾。
李夫人聽見金佛也愣了下,隨即開始欣喜。
她已經得了一尊金佛,如今再得一尊就是一對。
一對金佛得值不少錢。
她家老爺在朝為官,可是十年都掙不來一尊金佛的錢。
這一下子就得了兩尊,果然手中得有實力啊!
雲歡沒有回答藺婉月的話,而是等著李夫人的反應。
李夫人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厚禮。
“今日本不該收的,但大小姐心裡過意不去,不肯白拿花,非要回禮,我便勉為其難收下了。”
今日來人眾多,李大人李夫人商量好了,誰的禮都不會收。
但眼下的情況不一樣。
這個人是雲家大小姐,送的還是一尊金佛,這讓她怎麼能不心動。
索性雲大小姐找了一個借口給她,那她就順勢應下罷了。
“春桃!”雲歡朝著李夫人笑了笑,轉頭喊春桃將盒子拿上來。
藺婉月此刻有些緊張,開始攥緊手帕。
看見春桃拿著一個檀木盒子上前,她眸子狠狠一眯。
這盒子確實是裝金佛的盒子,難不成雲歡有兩尊金佛?
她們要送禮前定會打開看一下,不會拿一個空盒子前來。
李夫人的眼落在檀木盒上,滿眼欣喜藏不住。
李大人算是從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過夠了貧瘠的日子,如今眼界開了,很難再保持以前的初心。
男女分開入座著,裴鬱的視線卻頻頻穿透過來打量雲歡。
看著她在那邊一步步設陷阱。